致袁隆平

王守安

其实，几年前
就想为您写首诗
迟迟地，没敢动笔
因为，您是院士
凡人写院士
可得有点勇气

曾觉得您是一片海
让人感到变幻神奇
海里涌动的是何种灵气
竟能让一块块依旧的土地
镌刻出农业科学八组璀璨的数据（注一）
曾觉得您是一座山
让人只能仰望唏嘘
山上隐藏的是何种道法
竟能让一粒粒小小的稻种
种出人类数千年不敢想象的奇迹

您突然去了
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焦急
生命的句号，
为何就定在那鲐背有一（注二）
难道西天也有合适的土壤
等待您去指导播种稻米
难道那边也有没饭吃的民众
呼唤您前往施法救济
看看那潮水般悼念的人群
听听那亲人般追思的话语
我怎能再控制奔流的泪水
我怎能再压抑久违的诗句

有人讴歌您是一眼清泉
滋润着人民视为生命的土地
清泉的比喻实在太娟细了
哪比得上大海连天接地
其实您就是澎湃的大海
您有着大海的辽阔大海的胸臆
展开襟怀将五洲大陆纳入心底
您说科学不分语言、肤色、文化、国籍
把毕生生命凝结出的累累硕果
毫无保留地传播给亚非拉各国兄弟

有人赞美您是一棵大树
为了全社会的饥饱遮风挡雨
大树的比喻实在太小了
它哪有大山巍峨峻奇
其实您就是一座大山
您有着大山的伟魄大山的气宇
放眼沃野，两点四亿亩水田眼底尽收
勇攀天梯，六十多项成果辉映霞霓
特等发明奖、最高科技奖、共和国勋章
闪耀着您对中华民族的无私奉献
联合国科学奖、世界粮食奖、沃尔夫奖
记载着您对世界农业的丰功伟绩

其实还有两个比喻虽小却大
因为它确实蕴含着一种诗的哲理
一是说您是一位勤劳的耕耘者
一辈子也没离开过生您养您的土地
它无法丈量院士和农夫之间的空间
也无法缩小农夫和院士之间的距离
二是说您是一粒倔强的种子
牢牢地咬定了那适合您生存的淤泥
这粒种子最终却改变了世界
却依旧周而复始地播种着自己
让世界几十亿人——从中获利
“杂交水稻之父”就是您唯一的收益

愿我的诗，能唤起人们的同知同感
愿我的诗，能荡起人们心底的涟漪
倘若，您在那厢忙完田间树下小憩
打开微信，竟读到我写的笨拙诗句
您一准会舒展开那溢满慈爱的笑容
——“嘿嘿！这首诗啊，有实有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