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时光徜徉开阔的大地,
我儿时的鸡鸣狗跳,
抓鱼摸虾已悄然无声。
回忆的土豆像萤火虫闪亮,
一片睡梦中的捣衣声传来,
游泳池畔的冥思。
很多年后,我的迟疑之福渐渐盛开,
曾经的呆若木鸡旧貌换新颜,
通往菜地的小径一叶障目,
迎春花我行我素,
像上涨的河水泛滥成灾。
民国的书生洞若观火,
他宁可砍头也不愿剪掉的长辫,
遗老不遗少,小脚的祖母喔,
是谁的夏天在兴风作浪。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季节轮回,了无人间烟火,
百炼成钢的祖母熠熠生辉。
我看见投名状一阵颤栗,
篱笆墙穿透忧郁的琴声,
所谓苦难,所谓倔强和坚守,
不过是老虎在她的孤独里重现,
兔子疲于奔命,乌龟漫不经心,
犀牛的影子声东击西。
我丰硕的童年饱满,枝繁叶茂,
祖母把她无限的,最后的爱,
毫无保留灌溉给我,
趁着月光明亮,树影婆娑,
二十四节气翻到霜降这一页。
开阔的大地安稳,菜园青青,
蜜蜂窃窃私语,生活蝇营狗苟,
往事历久弥新,画地为牢。
84年的一生不是太短,
她没有走出过二十公里的界限,
那些假浪漫的人,标榜的所谓远方,
在祖母的时光里,
在她被皱纹深深掩埋的微笑里,
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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