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冒失失，从山顶洞上下来
刚穿过的树叶裤，一晚上就枯萎了
它不影响我的文明。我很孤独地看到
我的亲人与同伴们都不在了。我取来一树枝
以防身，可未见任何凶猛野兽。我饿了，渴
在一湖边，看到自己眉骨粗大，嘴部前伸
幸福地笑了。水中有鱼，悠然自得
浅滩处，劈到两尾饱餐一顿。阳光斜斜的还在
我遇见，来来往往的云朵落在我的身边
想看明白，蓝蓝的天，下来
会不会因我，刺疼它的心

我拢起一堆篝火。拨开水中的弯月
捞来世的脸。和我一样的人在聚集
围扑猎物，跳森林之舞。女人，没有衣物
火，还是篝火，升起夜的欲望。我们撕裂彼此
强壮按下次雄，征服宣告未来。这一夜，
红光恢复平静。我开始有了孩子，一群孩子
他们在快乐中生长，在病痛中坚强
我用多毛的手掌，残抚他们的逝去
我从咀嚼的一片叶里，感受它的药性
活着的还在坚持。我的族人，
为了食物，正在争相、杀戮

我有了自己的房子，这个半地穴式的茅草屋
我磨制最坚硬的骨器，吊至我女人的胸前
她笑的样子，如耒耜掉了牙。她用骨针为我缝制麻衣
几个彩陶盛满了她的花红。我们在今夜老去的梦里，
远离了星星。我用弓箭射向文字，琴瑟下的她拔弄音律
山间的溪流偷偷地来过，运送最明亮的月光潺潺
温暖嫘祖的心。我在一声声的鸡鸣里感受
漆黑的浪高过森林。留下一片一片的风，沉静至人文初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