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接到我五一准时回家信息
母亲终于放心去医院了
我记事起这是她第二次住院

医生妙手回春
十几分钟搞定白内障
护工推着母亲从手术室出来
包着纱布的母亲成了“独眼龙”
消毒药水把她脸搽的蜡黄无血色
在病房给她盖好被褥
下楼买水果和牛奶

母亲嗔怪我乱花钱
和邻床病友唠嗑
我生她们五个
都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呢
这小手术还让女儿操心
……
满脸皱褶的笑容像怒放的玫瑰
我轻抚着她粗糙的像枯树皮一样手
扎的我心中隐隐作痛

二
母亲住几天院
耄耋之年父亲失魂落魄
年轻时他们也曾水火不容

我从医院赶回家
买了菜给父亲做饭
他已经把剩菜放在电饭煲里炖
父亲耳背
一见我就大声囔囔
你妈什么时候出院？
接着颤巍巍的想进厨房帮忙
一袋豌豆荚终于让他安心坐桌边

系上母亲的围裙
厨房升腾起烟火气息
父亲拄着拐杖轻轻关上厨房门
隔着玻璃
剥好豌豆的他
坐在小方桌边斟了一碗温热的黄酒
就着剩菜和饼干
安详满足


2021.5.7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