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望着。
天有些蓝,丝丝缕缕夹杂着的闲云似笑非笑。撞进怀里的风又凉了几分。雨才过,微润的空气间,嗅嗅吧,是似曾相识的味道,包裹着花中最绵柔的部分,充盈与鼻翼间,它远不比玫瑰浓烈,玫瑰花香还过于浮华,却是这若有若无的灵魂更胜一筹。
她望着,痴痴地……今年的菊不比往年,开得有些败兴,要么还未开,要么已开过,垂着头。昨夜一场雨,便惹得地上满是花瓣,破败不堪,唯有那还未消尽的香气让她有所安慰。她小心地垂下眼眸,相较于李清照问卷帘人后的“应是绿肥红瘦”的惆怅,此刻她的眼所看到的更刻骨铭心。
她刚参加完一场葬礼,按理说她不必参加什么葬礼,亲人早已离开了。她的心,在这一个早晨,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痛。她望着她那个相处多年的老师,不,是她那个相处多年的老师的遗照,看呐!老师还笑得如此让人心安,就像初次相遇那般,沉着且安详。她跟在队伍的最后,嘴巴紧闭着,没有多余的话,双眼干涩酸痛地几乎要流泪,但,没有下一滴泪了。她麻木地行进,前方那张灰白的照片,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灰白白的模样。
他的思绪被忽然来的风吹散了。
十多年前,她的母亲也最终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仅就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还有凌乱枯败的前院。她好久都没有再去过学校,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浸在别人的快乐里,而那些快乐,终究不属于自己。终于有那么一天,她的老师出现在她的家门口,老师的微笑让人仿佛置身于暖阳。又是那个令人心安的笑容,从那一刻,到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这是我从自己家移来的菊花,按时节,应该不久就开花了,我们把它种下,你在家可以好好照看它,等你哪天想我了,可以回学校。”
她本以为老师是来谴她回学校的,还不愿为她开门,听了这句话后她有些愧疚。她默默地跟在老师身边,帮老师种下了那株菊。
她始终一言未发,从老师出现,到离开。
老师说得没错,没过多久菊花便开了,大多是红色与黄色,细碎狭长的花瓣簇拥着,在深秋带着寒露的风中,傲然的挺立着。淡淡的香气透过窗飘进屋内,让人很是舒畅。她头一回见到了这样一个执着的生命,执着在每一个日出,执着在每一个落日,执着于那片星空,执着于那抹朝霞,执着地去遇见每一个瞬间,执着地接受所有的偶然与必然。她感动于菊的洒脱与浪漫,从这一天,到千百万的明天。
她跑去学校,找到老师并问她:“您为什么送我菊花?”
“对于我,菊花是我生活的一种态度,一种信任,我曾经深陷绝望,但也有幸逃脱,大抵有菊的一份功劳。而对于你,我想我不必多言,你心里必然已有了答案。”
她释然了,未来的日子里,老师成了她最好的倾诉者,而院里那株菊,年年都在开,每年都是不同的样子,每一次雨后,她总捡拾起那些掉落的花瓣,因为她知道,所有这些执着的生命都值得被铭记。
她痴痴地望着。
手中的教科书页不住翻动,翻涌而上的油墨香的菊香融为一体,课本上是她精心的备课笔记,她有一份欣慰,最终还是走上了自己最为崇敬的职业,学生的作业整齐地摆放于桌角,桌面上是可爱的孩子们送给她的一盆观赏菊。时间仿佛停滞了,在某个瞬间,它与过去有了最完美的交集,那个女孩儿长大了,那个老师离去了……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在某个初晨,某个夜晚,或许是今天明天,亦或是许多年后,始终铭记并感恩院里的那株菊,感恩生命中每一场执着的遇见。
看吧,起风了,下一朵花,清秋菊,开了。
天有些蓝,丝丝缕缕夹杂着的闲云似笑非笑。撞进怀里的风又凉了几分。雨才过,微润的空气间,嗅嗅吧,是似曾相识的味道,包裹着花中最绵柔的部分,充盈与鼻翼间,它远不比玫瑰浓烈,玫瑰花香还过于浮华,却是这若有若无的灵魂更胜一筹。
她望着,痴痴地……今年的菊不比往年,开得有些败兴,要么还未开,要么已开过,垂着头。昨夜一场雨,便惹得地上满是花瓣,破败不堪,唯有那还未消尽的香气让她有所安慰。她小心地垂下眼眸,相较于李清照问卷帘人后的“应是绿肥红瘦”的惆怅,此刻她的眼所看到的更刻骨铭心。
她刚参加完一场葬礼,按理说她不必参加什么葬礼,亲人早已离开了。她的心,在这一个早晨,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痛。她望着她那个相处多年的老师,不,是她那个相处多年的老师的遗照,看呐!老师还笑得如此让人心安,就像初次相遇那般,沉着且安详。她跟在队伍的最后,嘴巴紧闭着,没有多余的话,双眼干涩酸痛地几乎要流泪,但,没有下一滴泪了。她麻木地行进,前方那张灰白的照片,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灰白白的模样。
他的思绪被忽然来的风吹散了。
十多年前,她的母亲也最终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仅就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还有凌乱枯败的前院。她好久都没有再去过学校,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浸在别人的快乐里,而那些快乐,终究不属于自己。终于有那么一天,她的老师出现在她的家门口,老师的微笑让人仿佛置身于暖阳。又是那个令人心安的笑容,从那一刻,到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这是我从自己家移来的菊花,按时节,应该不久就开花了,我们把它种下,你在家可以好好照看它,等你哪天想我了,可以回学校。”
她本以为老师是来谴她回学校的,还不愿为她开门,听了这句话后她有些愧疚。她默默地跟在老师身边,帮老师种下了那株菊。
她始终一言未发,从老师出现,到离开。
老师说得没错,没过多久菊花便开了,大多是红色与黄色,细碎狭长的花瓣簇拥着,在深秋带着寒露的风中,傲然的挺立着。淡淡的香气透过窗飘进屋内,让人很是舒畅。她头一回见到了这样一个执着的生命,执着在每一个日出,执着在每一个落日,执着于那片星空,执着于那抹朝霞,执着地去遇见每一个瞬间,执着地接受所有的偶然与必然。她感动于菊的洒脱与浪漫,从这一天,到千百万的明天。
她跑去学校,找到老师并问她:“您为什么送我菊花?”
“对于我,菊花是我生活的一种态度,一种信任,我曾经深陷绝望,但也有幸逃脱,大抵有菊的一份功劳。而对于你,我想我不必多言,你心里必然已有了答案。”
她释然了,未来的日子里,老师成了她最好的倾诉者,而院里那株菊,年年都在开,每年都是不同的样子,每一次雨后,她总捡拾起那些掉落的花瓣,因为她知道,所有这些执着的生命都值得被铭记。
她痴痴地望着。
手中的教科书页不住翻动,翻涌而上的油墨香的菊香融为一体,课本上是她精心的备课笔记,她有一份欣慰,最终还是走上了自己最为崇敬的职业,学生的作业整齐地摆放于桌角,桌面上是可爱的孩子们送给她的一盆观赏菊。时间仿佛停滞了,在某个瞬间,它与过去有了最完美的交集,那个女孩儿长大了,那个老师离去了……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在某个初晨,某个夜晚,或许是今天明天,亦或是许多年后,始终铭记并感恩院里的那株菊,感恩生命中每一场执着的遇见。
看吧,起风了,下一朵花,清秋菊,开了。
注释:
浙江省新昌中学 高二15班 袁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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