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笔·散文

作者: 2021年05月10日16:07 浏览:13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献给我们战斗在一线纪检、监察干部们
新中国的史笔掌握在人民的手里。史笔如铁!
——题记
历史就像一盘老式蚊香,燃烧着,一点青烟混合着时代味道飘向历史的天空。它燃烧过的灰烬散落成灰色的线条,反反复复地依偎在厚重的大地,被大地一点点接纳,一点点记忆。
有时大地是无情的,忠实地记录着它每一次接纳的味道,有时大地又是有情的,有情到了放私的地步。
都说史笔如铁,但史官也像大地一样,有自己的好恶,华夏悠悠,五千年历史,漫长的奴隶和封建社会,这支本来应该是铁做的史笔却掌握在统治阶级手里。
流传下来的未必都是真实的。
作为风宪官,是朝廷中特殊的群体,也并非都公正廉明。一部分凭借监察官员身份,把持官府,包揽词讼,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百姓深受其害。一部分官员可有可无,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些贪官污吏也不怕他们,把他们当作庙里的菩萨,忙时搁置一边,闲时拜一拜,只要你们永远做菩萨,不说话,将来哥们儿平安着陆,为你们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这样的监察官员做得倒也逍遥自在。其实他们也有业绩,某官员第十几小妾过生日时多上了两道菜;某个教谕拿了秀才几斤鱼干;某个官员服饰和轿子僭越,一年下来案子也不少。官场一团和气,官员们看自己顺风顺水,不免心领神会。
有的监察官员轻松自在,在年终考核时连续几年评为“优”,朝廷大把的发红包、年终奖。过了几年,想不进步都难,而且在史书上稳稳当当地留下一笔。在多年的考绩寻找蛛丝马迹,发现一点点优点,便大书特书,像显微镜一样,放大了数万倍。他们躺在地下一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这也许是一种政治正确。
但是真正刚直不阿的官员往往难做,不但得不到年终奖,有时还要被诬陷。
明朝时期的浙江按察使周新,清廉闻于朝野,也为我们留下了悬鹅的故事。他执法必严,得罪了永乐朝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被诬陷下狱,在大殿抗辩不屈,激怒了皇上,下令处死。
当地官员奉旨抄周新的家,看到的是一贫如洗的官宰,布裙荆钗的发妻,家无余资。就连发送周新的银子都没有,是广东的同乡凑了几两银子,发送周新,余下的给了周新发妻作为回到广东的盘缠。
不过,周新算是幸运的,幸运是没有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墙倒众人推,这样清廉的官员就没有人为他说话吗?这样的人老百姓喜欢,官员不喜欢,甚至深恶而痛绝之,不趁机烧一把火就算是客气了。他们的下一步就是要把他留在历史上,给他一个“美丽”的名字——酷吏。
幸运的是明成祖还不算糊涂,知道了周新家里的情况,一声叹息:“朕错杀了清官。”几个字,字字千均。哪个皇上能承认自己错了?因而说周新是幸运的。准备落笔的史官们只好写下了皇上金口玉牙的几个字,周新才幸免出现在《明史》“酷吏”那一栏。
同朝为臣的陈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亦步亦趋地追随着自己老大明成祖,向建文朝的“奸党们”举起了屠刀,充当明成祖的打手,最后坐到了都察院都御史(署理)的位子,也饱受当朝和后世诟病。但是他确实配得上自己身上獬豸冠服,在他短短几年的风宪官员任职期间,扳倒了三十几位四品以上大员,包括王侯将相、驸马公卿,而且无一不是权焰熏天、民愤较大的贪官豪强,官场气象为之一新。
但是这位陈总宪不但被抄家,还被列入奸臣一列。
他没有被皇上认可,没有周新那几个字,反而鸟尽弓藏。明成祖已经成功洗白,披上了承继大统的合法外衣,陈瑛之流已经不适合居于庙堂之上。百官,尤其是贪官,看见陈瑛在眼前晃悠,如芒刺背,如坐针毡,每天盼他快一点倒霉,最好是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他们目的达到了,被他扳倒的几十位官员扬眉吐气了,他们得以平反昭雪。假设,只能是假设,陈瑛如果在清官之列,他们算怎么回事?
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抄家人递上了陈瑛家的单子,一妻一妾,一个老仆,织布舂臼,自种自吃,家无余资,妻妾布裙荆钗,如市井贫妇。这作何解释?朝廷上下全体噤声。三法司也不好乱审,最后陈瑛也没判理,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诏狱。仇人们恨得牙根痒,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一定要在史书“酷吏”和“佞幸”两列上给他留个位置,让他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子孙后代不得翻身。有了这份抄家单,似乎不合适了。只是难出这口胸中恶气,给陈总宪找了一个位置,奸臣。大家一致认为说得过去,这才作罢。
陈瑛不是第一个,历朝历代都有。汉武帝时的张汤、义纵,翻看他们的事迹,大多数都很合民意,有的令人拍手称快,但是他们都被“亲切”地称为酷吏,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争议最大的莫过苍鹰、卧虎。苍鹰就是郅都。太史公说,“他伉直,引是非,争天下大体,廉洁可做表率”。董宣,人称卧虎,高官、贵戚畏之如虎,二人都位列九卿。那为什么又列在了酷吏那一栏。
得罪权贵,权贵欲置于死地而后快。郅都逼死了犯罪的皇孙,董宣当街杀掉公主的豪奴,群起攻之的时候,高层没有人为他们说话,于是被百官、贵戚完美地送上了酷吏的“美名”。
升斗小民、市井百姓只能望史兴叹。
当然,唐朝周兴、来俊臣等等之流,那才是真正的酷吏,一万年也别想翻案。
笔者绝无给这些人翻案之意,也翻不动,而是为我们当代的风宪官庆幸。因为我们的历史由广大人民群众书写。符合人民利益的风宪官员,人民是他们坚强的后盾。我们国家、我们政党在建国以来,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广大的纪检监察干部们,头顶獬豸角,胸怀坦荡心,和极少数的贪腐分子斗智斗勇,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纯洁了党的队伍,还给百姓一个晴朗的天空。历史上会给他们留下辉煌的一笔。
笔者为历史上的清官赋诗一首,送给我们当今的纪检、监察战士。
七绝•颂风宪官
不齿雍州来俊臣,
平生只为亿兆民。
苍鹰卧虎廉声著,
何惧酷名留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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