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

作者: 2021年05月10日14:20 浏览:128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献给建党100的周年
 那年,迫不得已,爷爷带着奶奶从甘肃庄浪卧龙一个叫张余的山沟里,流落到有表亲的静宁后梁四巷湾生产队,在临沟的田埂挖了两孔土窑,算是安家了。爷爷给亲戚家拉长工,父亲姐弟六人先后来到人世,忍饥挨冻其间辛酸不必细说。两个姑姑稍大后就许给临村,才换了一些自留地,拥有土地,也就拥有融入村子的资本。爷爷却在四叔半岁时贫病交加,积劳成疾而故。在那个随时饿死人的年代,一家孤儿寡母的生活可想而知。
       伯父是在放羊时遇到部队的,为了吃饱肚子就跟着去了,父亲从十二岁开始抱粪斗,挣着一个大人的工分,后来,三叔从军,四叔上学,家也从沟畔的土窑搬到靠村的土房子。居住环境大有改善,饥肠辘辘却不曾停止,半锅水两把面的清汤,一人两黑老碗,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响,两泡尿就又饿了。父亲经常念叨三爷那时接济的半袋糜子,救了一家人的命。那时候,人们时不时要向梁豁岘望几眼,等拉统销粮的手扶拖拉机,我也盼着,因为开手扶的是我舅舅。有飞机从天空飞过,马家爷急忙端出香马盘,又是烧香,又是许愿。后来飞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共产党的恩情永世难忘,”奶奶经常这么说,毛主席逝世后,奶奶借了一块五角钱,自己做了一个花圈,三寸金莲步行十四里路去参加公社举行的追悼会,哭晕之后被拉了回来。
       包产到户后不久,村子也通上了电,十五瓦的灯泡光亮硬生生从门窗往外挤,和着收音机里的秦腔,这个沉睡多年的庄子感觉大不一样了。马家爷经常夸他儿子从兰州买回来的收音机,钱多,秦腔就是多。母亲在灯下做针线活再也不用操心煤油少而用针压灯花了,也不用前半夜后半夜地一个人到沟里偷掐农业社的苜蓿了。自家的土地拍的平平的,梗子上的肥土铲的光溜溜的铺在地里。我的挎包告别了菜团,炒面。白生生的饼子我等了十几年。每年收完小麦,磨的新面蒸成大馒头,献天献灶神,母亲还要我们边吃边对着土地笑,感恩土地的奉献,感恩苍天的风调雨顺。
       苹果产业被定为静宁的支柱产业后,乡上不允许再种其他的粮食作物,反对声此起彼伏,随着一年年收入递增,村里人的笑容也在增加。前几年,自来水通了、路也硬化了、精准扶贫、危房改造……一座座砖房拔地而起,琉璃瓦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作为农民,还要怎么样?今年两会,中央又提出乡村振兴,未来一天好过一天,我却在某一时刻流露贪欲。老婆习惯性的教育我:“和别人比,人会焦虑,和过去比,你会幸福!”是啊,春花烂漫,知足常乐。
                                                202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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