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发出刺耳之声
——鲁迅的名言“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我父亲青年时代的不光彩传奇故事
使得他每天酗酒不止
住宅外探头探脑的陌生人,追讨欠债人
我们看见他常在河街徘徊,遇见他尴尬地哭泣
他住在船上,很少回家
我恨他,比母亲还可恨
酒毁了他前程,他原本是个道士
穿着长袍,为人操办送葬祭礼
墓地烧纸屋,悬挂他的电话号码
附近有个扎花草做纸人纸马的女人喜欢他
俩人常在一起喝酒;父亲会为女人吹奏长笛
伤了我的心,父亲与母亲不住一起有缘由
我备好土豆,喘口气做油炸土豆片
像春水鱼儿打破水面,闪映身体
烧焦的鱼或鸡鸭,是他的下酒菜
人们成双结队走向听忏悔的寺庙
父亲驮我一起去地平线那边看晚霞
在草岸,枕着彼此手臂,蜜蜂一样飞翔心灵
歌唱,不是渴求,只是激情
最终忧伤,是他遭人欺辱的真相
我吃惊地站在一旁;听到母亲从远村跑来
他面孔发红,胡须变硬如蒸鱼
背着我登上河边木船,向县城逃走
父亲和我两条心路的不同],我离家而去
前方十字路口,我挺愧疚地下了父亲的厚背
回归山村我为母亲朗诵诗作
母亲是个绣娘;绣花刺凤美丽无限
我们在一起煎汤煨药;陪伴几天母亲再一次离开
我买了酒,陪他喝到午夜
何时我与他会分离?
我要面包,父亲给了我
我要爱的徽章;挂在青春的胸前
少年人啊,这并不是你的情爱
决不遗忘你的声音,父亲,那怕死声力竭
不会忘记你在城市阳台哭泣着放歌生命之痛
流逝着吧,青春是一头野兽
我逃离村庄,参军服役在异乡二十年了
从没有回家;他的二胡声唢呐声是那样刺耳烦人
父亲带着他喜欢的女人远离了故乡
再也没有音讯;我眷顾的只是母亲
父亲酒后的刺耳之声,一直在耳畔回响
不知道他和他的小船在哪里停泊?
海边,我恨不是飞鸟
你让我的亲吻;迷醉春天的飞鸟
不知道是谁以如此的芬芳
于是我醒来,定当作响的铃声
沸腾我的血液,恣情地笑声像浪花击打堤岸
青幽幽的的发香;在黑树上燃烧的生命
波澜新娘的花边裙子
呼吸的大海,沉醉目光
追逐撒入水中的红花朵朵
赤足在海滩行走,心灵脱壳飞翔
沿着面纱罩着的海岬前行
不知不觉已融进玫瑰的色彩
赤裸裸的世界;已织成兜兜渔网
一艘白色的大船在霞光里逃离海湾束缚
在大海边跳跃
海鸟追赶着船桅欢乐地鸣叫
装满整个世界驶向远方
身旁仅留下废弃的海滩和贝螺的呜咽
留下我的哀鸣
在异乡城市歌唱,回忆往事
小小的屋子因为饥饿变得模糊不清
寒冬是有罪的礼物,冬风剪去了我的头发
二十岁已似中年人苍桑,五十岁却意气风发
我取出茶具,泡上春茶呡一口吼一声
轻装上路,预言在废墟之中盛开花朵
春风,击败了柔情
以牺牲者坠入黑暗的青春
终究会发芽闪烁光辉
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是最好的威胁,也是警示
陷入爱情,会在梦中的迷茫中无法停下来
真地不在乎?一辈子没有妻子找不到做情人
贫穷或许是毒药,令人失望,或者走上歧途
我漫步穿过积雪的广场进入大厦
全部的门打开着,城市不拒绝陌生人
保安要求我穿漂亮高贵的衣服才可以进去
戴彩色眼镜的美女亮男很多,无人看你
春天的太阳令人愉悦,我僬悴无力
可能和他整夜伏案写作有关系
差不多一半头发都白了,被弹回的玻璃门猛击一拳
脑门疼痛;心力憔悴
一个人如何追随梦想,来到异乡城市
穿过生命狭窄的遂道,收获生命价值的光芒?
一幢楼宇是一挂蜂巢,人们似工蜂在里面
春风激扬的诗集,在春风里奏响华丽
才52岁。抚弄一根春风光缆
蚂炸般跳跃,弹拨柔情万种的诗琴
在春风沉醉的月光下,屹立护城河边吟唱
朝着故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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