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鸣新工业组诗

作者: 2021年04月22日18:19 浏览:89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彭鸣新中国工业组诗

街边的橘红电话亭 

像一对橘色的情侣 
背靠着背  互相取暖 
却永远看不见对方的远方 

活在一体  却有着 
比死亡更遥远的距离 
永无执子之手 
拥抱  接吻或者其他
 
设计者的人生哑谜里 
一定刚刚失去了 
一段人生故事里的高潮

【本诗评论】
这首诗的起调有点像杜甫的《赠卫八处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两个背靠背的橘红电话亭,就像永不能相见的参星和商星,“背靠着背  互相取暖却永远看不见对方的远方”。彭鸣习惯短诗,习惯学习灵敏极高的甲壳虫,迅速放出长长的触角,又迅速收回。只是在她眼里,爱更像是一种决绝的守望,这种爱的折磨对于充满灵性的诗人来说,是一种烈焰,也是一种涅槃。
——《方圆》杂志执行主编 邰筐

一辆老吉普车的死亡方式
        
不应该在城市或城市的边缘
在高楼边日渐被尘埃颓废 沧桑 
……

如果可以选择
我建议把车开进热带雨林
在经年的'绿色藤蔓丛林中
车  确实老得走不动了
就安安地睡在雨林间吧

在它一天天变銹
变得满目悲哀的'时刻
有藤蔓爬满它的窗户
还有花朵和温婉的青苔
抓挠它的脚心  腋下
……
雨水来了  它们一起合鸣

它们彼此皈依着
这个森林中的'庞然大物
仿佛  它们从来没有
这么有'寄托和安全过

而吉普车却忽然
找到了新的自我
它和它的丛林植物和花朵
彼此温暖地靠着  完全
成了生生不息的一家人

【本诗评论】
自机械革命发端以来,人的身体在空间范围内不断延伸,以至于人在驱逐了神的同时,试图接管神的权力,世界与繁种物相始终处于人的凝视之下。这首诗为我们展现了物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即脱离以人类为中心的视角,重新回到其在世界中的位置。因而即便诗的第三节有“变得满目悲哀的时刻”这样的句子,但整首诗的基调并不暗哑,因为“变锈”“藤蔓爬满窗户”乃至于吉普车的死亡本质上是重新寻回物的临场感,并最终能够和象征自然的“植物和花朵”“温暖地靠着”,其“死亡方式”实际上是物的再生方式。这首诗隐含着一种生命的思考,以物的存亡方式反思所有生命存在的可能样态,比如如何从原点回到原点,如何延伸有限生命的历程,如何开启生命多重维度的可能,使意义如同鲜花和藤蔓,蕴含着无用之用的韵致。
——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孙晓雅   
                                      
在外祖母的小城

已然还有两座
应该废弃的发电厂
在蓝天白云的冬天
它冒着滚滚白烟
隐隐着骨子里的暗灰  
融进蓝的天空  白的云朵

云海 轻声咳嗽了一声
波涛而来  咆哮而去
带走哪些灰尘去洗涤


那些站在

那些站在城市小区电缆线上的
比如麻雀 爬墙虎 葫芦瓜
它们丝毫不懂电缆里保藏着的
它们以为那是童年手中的跳绳
没有丝毫戒备
和电缆线融合成一小组风景

妥妥地心安
以至于让自己
秋天的叶子笑红  葫芦成串

小度视频

用了几年
我一直坚持跟千里之外的母亲
每天晚上视频

也常挤出时间回去看她
见面的时间经常了
母亲常对着小度这一端的我们
喊 :今天我包的饺子你俩要吃吗
说完递到小度视频面前

仿佛 我们伸伸手就能接住

故乡的烟囱

他们说是用来供暖的
冬天的地中海气候
越来越冷
我怕他们寒湿
冻坏了腿脚
……

可每次看见
蓝的囱杆
冒着白色的烟雾
我又禁不住讨厌它们

天空那么纯净
它们凭什么融入蓝天
天空不高兴咋办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咳嗽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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