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在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为利尔本颁奖)
【荷马奖章授奖词】
扎根于西方文化思想史上诗性冥思哲学传统和北美大陆的土著文化想象,多年来,蒂姆·利尔本的带着超验渴望和高难度技巧的诗歌写作不断地震惊读者并获得持续深化,那些仿佛被强力胶粘合在一起的语词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目眩神迷的效果,形成了壮丽加拿大山川、河流、原野、海洋它们自己的惊人语词生活,诗人从事着独特的神秘主义—生态学想象特权的纸上沉思劳作,以此不懈地找寻、形成在殖民文化和土著的北美想象间展开更丰富对话的基础。这个坚持以诗歌为自己认知的实践和道路的诗人,将其极端的认识论贯彻进语言的命名行动中,更新着我们看世界的方式和“看”自身的本质,但同时了知再热切的观看也不能使事物被彻底了知。利尔本是当今英语语言中写着最富哲学意味、深刻吸引人和特立独行的诗篇的极少数卓越者中的一员,在诗性思想深度和诗歌技艺难度两方面的当今诗人楷模。
(赵 四 执笔)
【受奖感言】
感谢赵四授奖词中所言。也请转致我对奖章评委会授奖予我的谢意。
列身奖章得主行列是我的荣幸,这一行列中既已有托马斯·温茨洛瓦(Tomas Venclova)和阿涛·贝赫拉姆格鲁(Ataol Behramoglu)这样的诗人。
对诗人来说,即便在最好的时代,某些诗人也可能会对他们的工作感到有点尴尬。做个诗人看上去像犯了时代错误或在装模作样。我们身处一个诗人们对其所为尤有内心冲突的历史时刻——在气候变迁、法西斯主义崛起、必须祛殖民化、与原住民和解等问题面前,诗歌看似如此地无能为力。现在有些诗人不禁认为应当把诗搁到一边,求助于行动主义,或者应当让他们的诗公然地政治化,变为一页页的公告和声讨檄文。美看似在回避政治责任,是种精英主义,是种回避介入的特权形式,因而是对非正义的掩饰和唆使。
但是我们不该这么快地走极端抛弃诗歌,即便糟糕的是,时代喜欢这样。我总爱回顾巴勃罗·聂鲁达的例子,尤其是他在其伟大作品《漫歌集》和其中一些长诗《伐木者醒来吧》《马丘比丘之巅》中所欲为之事。聂鲁达是在逃离他的时代之智利独裁统治、流亡墨西哥期间写下的绝大部分该书。他视这些诗作,尤其是《伐木者醒来吧》为在1940年代的西半球阻止出现欧洲极权主义的重要方法。那时住在墨西哥的聂鲁达从伟大的壁画家迭戈·里维拉处学到了许多东西。他学自后者:如果你给出巨大的社会、历史全景式描绘,你将会解放人民,赋予他们力量感。他们看着先前四分五裂的政治、经济图景在眼前全面铺开,被置入形式中,他们便会相对不再胆怯,较少迷惑和被意识形态施以魔咒。他也从墨西哥壁画家们那里学到热爱微小和独异。在全景视野里、于细节中描绘独特生命,你便能在你的读者中创造出爱与同情,帮助建起尊重与文明的联邦。这便是聂鲁达所习得并尝试在其诗歌中所实践的一些东西。
我相信诗歌创制自己的行动是一台冥想的发动机,因此它能够有深刻的社会影响。关注长育出谦恭、对新与异之事物的开放接受。因此诗歌并不居留于社会的边缘;它并不是生活和政治的一个附加物。它居于两者各自的中心;以其同情、想象力、叙述范围,以它对美丽、捕获人心之模式的惊异效果的承诺,它创造出政治的中心。
因而我奉告一室诗人:不懈集结你的片断,孵化惊人隐喻,运作起动力机制,直到那穿透力见证物与其观看者双双被解放的抒情诗歌、一切诗歌的产出。
(赵 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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