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街灯里一定住着什么
红皮肤的候鸟，紫叶桃的绒毛
湖水的机密，雁阵的口头禅
还有报好信儿的使者，带裂痕的瓷器
城市的街灯是另一种火焰。投奔者
数着羊爬着坡捶着胸无声行进
迷路是常有的事，被石头绊倒
是常有的事，受伤是常有的事
街灯里有奔跑的马蹄、难辨的字迹
转圈儿的狮子，拥挤的茱萸
春雨迷蒙之际，街灯是寂寞的女子
橙色的衣衫隆起，她想像妙龄或孕事
想像中药或痊愈，想像陌生人在街灯下
把一只惊恐的麻雀放在她怀里
她几乎丧失气节，告诉戴草帽的男孩儿
绝交的长舌妇，猥琐的独舞者
嘘！城市的街灯里一定住着什么
红皮肤的候鸟，紫叶桃的绒毛
雁阵的口头禅，湖水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