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懂得時間
我看了看錶
長針短針都指著春天

古老的古老的 春天
不施脂粉
一切都顯得年輕
沒有琉璃瓦
青苔很新

青磚砌起的牆
時光砌起的牆
那窄窄巷子裡長出來的牆
貼著我的耳朵
像一本詩集

關於一些簡單的故事
譬如下雨天 撐一把油紙傘
就很美麗

我翻開青苔 那一行行文字
日子挺久了
依舊整整齊齊

我看了看錶
愚人節已過去
一行行玩笑 整整齊齊

那些十八歲的愛情
那些十八歲的革命
春天又到了，老先生
你知不知道三民主義？

我不懂得時間
但柏油路也會老去
越過風 越過雨
春天是公平的

那就養一隻貓
在旋轉的小路上奔跑
或者攤開課本
在春天裡
復活十二個海子

那些教堂裡的長眠者
也要挪挪身子
迎接在春天死去的詩人

所以老先生 你是否還關心什麼主義？

換一身西裝
我們在牆邊合影
一二三，茄子！
你不會知道
那一幀 是春天
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