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长成什么样子？

我活着便让它长成我记忆的样子


我会在来回的池塘边寻找一尾鱼

还有和小狗在一起。它翻着它的小地鼠

我找着用药后的池塘还在挣扎的鱼儿

我在扑通一声的水里把鱼惊跑把自己举上岸


太阳是客观的，水却是主观的

我在易逝的水中寻思太阳的永恒

可只有鱼是现实的。我只有把水取尽

鱼有了也没了。太阳不会追究我的过错，

鱼也不会。可我会，万恶的贪念会


小狗在我哲思的一瞬间叼着一只鼠来

我惊喜着它的惊喜，可瞬间消失

我一无所获。我拿着鱼具依旧在岸上寻着

太阳从早上到中午再到黄昏一直照到我饿了

有点有心的路过。我无心它的存在

翻过几条渠道，上了庄稼地。萝卜可以啃出

甘蔗的味道。月亮会送我回家，

我把月亮扔进井里。草屋的灯盏微弱，

像极了古墓里的人间。我便是活着的鬼


鸡窝里的鸡未道晚安便先行睡了。我从

晨起已炊的饭里，找出硬壳下的晶莹。干菜

阵列的阵式，像是瘪足的生活滤来的铅化兵

热气是升腾的爱念。狗狗还在蹲守一旁的栅门，

一有动静便奋吠两声。一张餐桌有餐桌的姿态，

用不用它全凭随性。残骨引来一双张望的眼

酒今晚有。花生米在格斗中认输消失

鼠动窜出风来。猫慵懒地还在。晕晕乎

递杯敬画。言语低咕。像没有安放的铅字

吹进了风，动了神灵。光开始闪烁


取来纸墨，练起书法。黑色用液态行走虚空

停顿时，会有颤抖的手用呼吸微创纹理

不提不按，只是悬。顺锋而逆，消失而去

丢弃的一番情趣，匆匆去了卧室。洗刷未尽

一身疲倦面对一扇敞开的房门，有了剧情的落幕

梦里的女子，悠悠地笑。我裂着嘴，爱了一回

醒来墙是墙，画是画。唯独体液的遗失是真

窗户没把住强入的月光。一地的酒瓶喘着气息


进了浴室。镜子站在光里，不停地打量我

健硕的身躯，适合泡沫掩饰。胡茬积累出

黑色的光泽。任性感顶着水珠偷渡

这样的夜沉睡在凌晨4点。独省的空气在灯光下，

显得温和。猎枪斜靠在高处，一张兽皮

贴着另一张兽皮。我也尽知，它们的落泪处

有我的怜悯。佛性养活不了我的困顿

射杀是一种惯性，五帝时期后羿也就做过


嫦娥没有。有也在月宫中

愈是冷艳愈发高不可攀

顺着月色听见踢踏的脚步声

有人没睡？巷子外还没有宵禁？

我躲在暗处，暗处的暗处有黑影

踢踏声近了，是做道场兄弟俩

绕着村祠堂舞蹈。他们也单身一辈子

我安慰着自己，睡了。这次真的睡了

醒来时，时间没有时间的样子

它干净地裸着。和一群裸着的魂赶往虚处

……无前无后，无来无去

晃荡……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