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骨折的母亲]
文/光头笑脸

耋耄，隧道里的一小段时间
很慢。象骨质疏松的旧程序时常崩塌
我在隧道的废墟里
摸到，阿尔滋海默症的乱码
又从乱码翻出一些
小人书残片，糖饼碎粉，织毛衣刮掉的手指皮质
我不小心在隧道弯处踩住了
我的乳名，摔了一跤
听见时间断裂出“哎哟”的
声音。我吞了一半
瞪大眼睛，病床上的老母张着嘴
我把另一半喂了进去

20210328



[蝴蝶1]
文/光头笑脸

囚禁，风居的月台上
子宫通向角斗场
兽类伸出血腥的舌尖分娩黎明
朵儿象靶心
乞丐们高举斑点碗
向死，或向生
舞者都坦然地亮出优雅


[蝴蝶2]
文/光头笑脸

荷尔蒙条斑
辨色视波的错焦缺陷
艳遇都是稀罕的
有颜，就叮上一口
成为标本之前
花花公子
常常深陷肉色的指纹牢


[蝴蝶3]
文/乐山船公

小山村是一本小学作业
弄几笔绿，就有鸟鸣
绘上牛羊，就能听见悠远的牧笛
添点点鲜艳，也会翩跹
翼行者从本上，起飞
回来，翻开最初的页面
把几页“咳血斑”化入翅翼的斑纹
在一位支教老师的领空
起舞。替她活着
领她翻阅新村的青山绿水



[没事千万别出门]
文/光头笑脸

进老院子我亮了天府康健码
皮匠老刘蹲在租的半间屋子里喝闷酒
他把鞋递我：“出去怎办？”
我纳闷，他又说了
“出门要四千万啊，对面的梅林都红透啦”
酒上头了，我笑笑弯腰转身
院卫有一只小喇叭：
“疫情期间，没四千万别出门！”

2021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