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下午
太阳热烘烘的
街上陌生面孔多了起来
酒店的新人也多了起来
有一个肥硕的西装男
（我猜是新晋的进士）
提着真皮包包
在文庙下广场拍照

从老城到新城
无数金店把豆花饭挤到巷子里
碧瓦朱扉，是簇新的
山河是簇新的
画栋飞甍
依然俯视着沱江两岸广袤的田野
今天不谈稼穑
只谈买房和娃娃读书的事
今天不读经书
想登科及第也不难
伸出头，让圣人敲一敲脑门
然后在我们后背
烫一行金色大字
——数仞宫墙

2021.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