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

               王忠南

你站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上
遥望穹顶的层次如何被卷入自己的
巨型瓶口，上方的颜色唯独湛蓝
是它的底色，我从这被你
着绘的深层阶梯的某一处空隙
挥动翅膀飞上去，那时候
我是大赢家。我看到天空之城
最里层意识的裂痕，衔接需要情感的密码
在你困顿好久的指尖，浪花是你的江湖
你是大地钦定的仙女，不为俗世所动
当你的驻颜停顿给自己的泪珠
干涸的河床旁边那光秃秃的乱石
也曾奢望过缺水的日子，黑夜是否
推迟降临，它们真怕被暮色一层层涂黑
它们浑圆的体魄，还指望有一张喷火的嘴。
你翻开大海蓝色的书页，那被海水浸湿的
语言，各自调换码头，停泊在虚无的港湾。
我就近坐在你的身旁，砂石慢慢隆起
覆盖了我那破洞的鞋面与脚踝
我掰开你的手指，请给我有胡须的脸
永恒的温暖。我们在砂石上数时间
一粒一粒来数，你红润的脸上
停留有若干世纪的花魂，你多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