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行的人从未离开太久。
就在昨天深夜，在一座叫不出名字的村庄
我和他们中的一个相遇：可能是
我的父亲。那些排列整齐的椅子木纹清晰。
尘土飞扬中一支简单的歌谣
不曾从谁的嘴里飞出，但是，它在唱；
唱那些远行的人从未离开太久。

他们刚才还坐在这些椅子上抽烟、微笑、不语；
此刻他们长成树叶。那些永不停歇的桑树
配合风诠释时间。“昨天，”他们说，“你为何要悲伤哭泣？”

我穿过那座叫不出名字的村庄：陌生又熟悉。
一条河流挡住去路，像一把剑。
河水扯碎我的影子。我仰头望云，
那些远行的人正坐在云端，唱维吉尔的歌。
我沿着河岸追赶着云。云走得太快。

我趴在草地上痛哭。“孩子，”一个不存在的声音在说，
“赶紧起来，擦干你的泪水！”
在我刚才哭过的地方长出一个春天，
我从一朵又一朵的鲜花中认出了那些
远行的人：他们从未离开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