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命无常

那会儿还在工地忙碌
午饭时还是好好的
可半小时后，觉得身体不适

开始，只是想大小便
尔后，想吐都吐不出
再接着，腰部似要断裂

食物中毒吗
可一家人都吃了
却只有我如此反应
这之后，我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
发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说
急性尿道结石
如果还要晚点送来，那就没命了


2、碎石机

医生见我好些
提出了碎石方案
容不得犹豫半刻
只得忍痛上了

脱掉上衣
面向冰凉地碎石机躺上
那刺骨的冰凉，一针又一针扎进我的胸膛
我想，我又一次死亡线上奔跑了

医生操弄键盘
碎石机一下一下地
敲在我尿道结石的地方
那一阵接一阵的疼痛
仿佛没完没了

在半昏迷中煎熬近半小时
机器终于停下来了
我尽管大汗淋头
身体却轻松了许多
我下了碎石台
在妻子搀扶下，我缓缓走回病房

           

3、医院里的“猫”事

早上起床，阳光也溜进了病房
碎石机的功劳，昨晚上我睡得还算香
按照医嘱
今早必须空腹接受检查
上了医院四楼缴费开单
却让我再度吃力的下到二楼检查
脱掉绒衣，抽血，整整四小瓶
还花了一分钟做了核酸检查
接着尿液采样
还有心电图再加上彩超

这一系列的检查
我极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医生说什么，我就交出标准的答案
似乎这是患者的天经地义

整个检查下来
花了二个半小时
我又回到病房打点滴
四瓶冰凉的液体渗入我的身体
让我无比清醒

忽然，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尿道结石不是昨天确诊了吗
今天这些检查又是作甚
我终究忍不住问了医生
医生告诉我，这是医院的规定

这些“猫”事，我虽然早就听说过
没有想到这些事又在我身上重演了
“猫”事，到底养肥了医院里多少人？

想讨个说法，给谁说呢
我只是一只跳蚤
跳蚤总不能掀翻被子
这些钱还得掏


4、结账

一大早，医生来量体温
继续上了四瓶点滴
点滴一打完，我想我应该出院了
没有人愿意在医院住长

一会，帐单就出来了
住院治疗两天
还好，只有4618元
除去医疗保险，自费1616元

只是，在帐单上我不明白
什么是范围外药品费
什么是范围外其它费用
什么是乙类药
什么是特殊治疗
什么是特殊材料……

于是，我想问个明白
收费员很不高兴
甩出一句话：你去问医生

还要问医生吗？
妻子说：算了
我们就这样地走出了医院



5、尾声

尿道结石是解决了
可心里却被新的东西堵塞着

我知道，许多国家医疗只是公益机构
很少有国家把它当作赢利的产业来发展

医院赢利，除去财政补贴
更重要的源于患者
一个小小的尿道结石
两天就花去了四千多元
那么癌症呢

我不敢说
我以后还有没有更严重的病发生

我向苍天跪下
上帝
要么让我好好地活着
要么眨眼间你就招去

人民医院
不能成为一个暴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