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走，没有诗
垃圾漂浮，杂草丛生
有个怪渔翁
但我猜他是个旧时代的剑士
他背着钓具
倚着石块
还提着饵料
但是就像
负着长剑
撂荒几亩田出走的
向着春山
带着酒壶的剑士
他一开嗓就把鱼震走了
钓到鱼又放回臭水沟里
他对着飞起的日轮歌唱
他唱过去的歌
却不会过去的诗
也不知道曾经有过行吟的人
也不懂巨大的河从他身体里穿过之后留下的
只看到手上是烟熏酸浸之后泛黄的皮肤
他已经走到了下游
杂草丛生的对岸腾起一片烟雾
影影绰绰闪动霓虹的光芒
照得他眼中如此炽热的日轮也稀薄下去
连带着他的几亩田一把剑
一起
稀薄在巨大的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