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容易的
比如那个差不多一米八小伙子
只要几十片安眠药
紧闭窗户
打开煤气就可以

活是困难的
还是那个小伙子
他有多病的母亲
两个年幼的儿女
因煤炭卖不出去半年没有工资的单位
还有要抚养幼儿不能工作的爱人
每个月必须要还的各种房贷车贷

我们依然应该选择难的
因为你曾经在千万选手竞赛中
   获得第一名
成了一个婴儿
你还要经过风的刀、霜的剑的雕刻
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选择容易的
从此椭圆运动失去了焦点
椭圆已偏离了轨迹
   你的母亲、儿女、爱人
  从此永堕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