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的残缺

以前可以肯定的是。死后埋进土里
现在不可以
一定要先洗脸净面，再涂胭脂
腮红就算了吧
太过俗气

肯定还有殡仪车，葬礼就免了
唢呐也无
一两声鞭炮，再也听不到
通往地狱的道路
凄凉荒芜

如果还有风，请分一点过来
它一定会追随我
和我的影子
追不到就算了吧，在另一个世界
我一定会，把缺了的补回去


去普陀山之前

一个人先准备好香烛，一定要准备好两个影子
一个用来爬树，一个用来作弊
一定要带一部诗集，寂寞难耐的时候拿出来读读
也要带一根丝带，不仅仅挽住乱发
还能把星星捆起来
扔到天幕中去

如果有一个孤岛。我一定会爬上去坐坐
顺便问问那块巨石
它怀中抱着白云，有没有一刻放弃
是的。必须带足够的鸟鸣
它们每一声啼叫
都色彩绚丽

大海搬不走。我就带走天空，海鸟，一两只燕子
你想说的悄悄话，就靠它传递
如果可以，我还想带一支笔
当然不是为了写诗
只是为了
在想你之前，先画下一座山，敲两声木鱼


无名指

我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每次回杜岗村
我都能看到
一两只，盘旋的乌鸦

也看到野草，齐刷刷的伸出脑袋
它们也沉默着
也把一些尖刺摁下去
不再厮杀

一个个凸起来的小土包上
也坐着一个人
阳光斜过来的时候
他回到地下

2021.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