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像眼泪一样，俗
像钻石一样，贱
像石头一样，僵
像材料一样，多
像灵感一样，轻
像魂魄一样，散
像针一样，尖锐
像酒一样，糟心
像血一样，冷漠
像思想一样，统一
像圣旨一样，不容质疑
又像天空，向大地述职

二

池塘，悄无声息地
胖了一圈
发了一夏呆的鹭鸶
决定，拐走暖意
天空沉得像块非洲大陆
却跳着霓裳羽衣舞
拂到哪，哪就变得深邃
而且沉默
刚成熟的稻子喝多了，像醉汉
一头栽倒在田野里
呕吐黄金

三

所有学生躲在教室
努力擦洗知识上的霉斑

两队教师在篮球场上比拼
航海般打磨一面铜镜

值周老师站在岗位上
用目光裁剪纠缠不清的雨丝

其中一位悄悄低下头
拾一截湿漉漉的句子保暖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四

睡前下，夜雨寄北
醒来下，渭城朝雨

下草坪上，蚂蚁的水晶
下地板上，蚂蚁的大海

下在身上，是潮湿的冷
下在心里，是温暖的你

五

连下六天的雨，直到霜降
与上帝同步，休息一天

内急一样，太阳匆匆出来
又匆匆回去

秋天，收敛它过度的悲伤
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