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绷带一层层解开
黑色的云雾被一丝光亮刺破

她从光亮的缝隙
惊喜的喊到:
妈妈，我看见了
看见了世界的亮光

一对夫妇向这边走来
秋风中分不清悲伤
还是欣喜。两个相偎的灌木
前一个轻轻的说:
娃他爸
咱娃能看见我吗？
后一个
流不出泪的双眼
在茫茫夜空寻找失去的星光

妈妈，他们是谁？
好奇怪，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看见光亮处
站立着灌木般的夫妇
担惊的摇动母亲手

孩子，请记住
他们离世的孩子
为你捐出了一双角膜
你眼睛中的一部分
有这位妈妈身上的一块肉

她刚走出黑暗的山谷
一匹小马
被原野的广阔惊慑住
她同身后的人们，一起沉默

秋天的灌木
听不见春鸟的欢歌
娃，好好活着
你活着
妈的心里就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