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黄体恤衫，牛仔短裤
头发翻卷金色的波浪
戴着茶镜，打着小花伞
时髦得令人驻目

她，白衬衣，黑长裤，一束黑发
戴着耳麦，背着扩音器
面对嵯峨群山与参观的游人
往事从她口中源源流淌
营棚顶！尖山子！漏风垭！石膏嘴！永安寺……
一个个惊心动魄、寒光闪闪的名字
面容严峻地站拢来

她俩都是妙龄少女，一样美丽动人
参观者像婀娜多姿的美人蕉
解说员像亭亭玉立的小槟榔
我其实要说的是，五黄六月的烈日下
美人蕉在为小槟榔打伞

小槟榔移植到哪里
美人蕉就跟随到那里
小花伞始终罩住小槟榔
她是否担心干热河谷的烈日
灼伤红色的往事

我不知她是否总是在学雷锋
或者是否学佛，学佛的悲悯
但今天，在青杠坡红军战场故地
她真像舍己度人的菩萨
心里淌进红色的源流，白皙的皮肤
也将由另一种洗礼，染一身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