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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诗的最高原则不是想象，不是技巧，不是好听的声音，而是具体，具体才能感人——刺激人的感官和意志——才能出境界。这首诗在这点上颇为典型，主要体现在时间（大寒之日）、空间（三省的交界之地）和具体细节上。三省交界之地，大寒之日，下起了雪，刮起了大风，众人拾柴，围炉取暖，这些细节营造出一幅非常动人的雪日友聚图。而在所有细节中，作者又特别描绘了风和冰凌的形象。风的形象是“一次次聚集”——作者巧妙地把它和人的聚集做了对比——“吹向山峰”“吹在百花岩的铁链上、石柱子上”，接着自然地转向对冰凌的描写：“起初看到的，是一朵朵冰凌之花/沿着风的走势，在柱子表面/每一个冰凌的落脚，精致/幽微，生动，连起来像一幅清明上河图”。对风和冰凌的描写，是为了突出气候和环境的寒冷、肃杀，这也是诗的前十行所要完成的任务。从第十一行起，诗的笔调开始变了，一种温暖的东西在诗行中生长起来，这种温暖属于人的内心，但它仍借助了外部的形象：“视线从眼前移开，远眺/山脚的人家升起炊烟，一幅画/便有了它温暖的原形”。炊烟升起，温暖也随之在人内心升起，春天也就降临人心中了。但作者说得更含蓄，更巧妙：“如果春天来临/这一切便是我们的历史背景”，置身于春天/未来，反观眼下雪雾迷蒙，它就成了我们成长的历史背景。如此荡开一笔，全诗的格局大了，气象也一下子变得辽阔。

✦特邀点评：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