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杏花是旋转的钻头
我这样说的时候，水面上跳起了一条小鱼
此刻的溪水嫩嫩的
似乎承担不住众人的目光
杏花也嫩嫩的，与金属和力度没有通感
我却不敢用手指触碰
如同不敢在春夜里直视山野的变化

我常想象，温润这个词是锋利的
这样想的时候，就有木鱼声隔空传来
我想起村里，那位端坐在木窗下的老妇人
她半眯着眼睛，手掌下是已经包浆的木鱼
有节奏地敲几下
重复着，童年里失去了母亲后
她就皈依了这只静止又游动的鱼

月亮，带来一根属于花瓣上的刺
拿到了绿皮火车的票
昼夜兼程中
诗歌的咳嗽已经无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