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最后的辉煌 ——观《年轮》致老三届知青朋友

作者: 2021年01月04日16:31 浏览:223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1968年12月22日,毛主席发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最高指示,一代人乃至共和国的命运也因之改变。为了忘却的纪念,特将自己的一篇旧作(1995年5月写 于重庆南开中学 津南村 )在此发布。

          




一圈圈年轮在眼前展开

一件件往事向记忆中走来

分明见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却难辩

是你是我是我是你

每一掬为剧中人的泪

都是在为自己

每一个对剧中人的祝愿

也是在祝愿

咱们老三届兄弟



一个个名字

一声声呼唤

呼唤起一代人的记忆

一朵朵浪花

一片片漣漪

松花江的波涛

激起长江黄河的共鸣



你从银屏中走来

走出我身后的足迹

我向年轮中寻觅

消失在那遍白桦林里

“梦中冷却的故事

真的无法忘记

雪花飘飞的村庄模糊又清晰”

……



正是在那个年月

“未来的冲击”

震醒了西方世界

发达国家

睿智地把超工业时代迎接

也是在那段岁月

“史无前例”

笼罩了华夏大地

炎黄子孙

痛苦地陷入了对历史的误解



十年

人类历史上

一个何其短暂的瞬间

一边在向后倒退

另一边却在跑步向前

……

当东方古国从梦中惊醒

西方世界已跃过了一个世纪



十年

正是在那追悔莫及的十年

东方时空

孕育了一个独特的群体

华夏大地

走出一群劫后余生的青年



这劫掠

不是一般意义上温饱的失却

而是一代人岁月的蹉跎

这余生

不是一般意义上性命的苟存

而是一代人残存的青春

这群人

被称为“老三届”

——囊括了我们

66、67、68届高初中毕业生



走入炼狱



一九六六年五月

一场人为的地震

以超自然力的破坏

撼动了九州大地

一个被错置的震中

以千百万青春的涂碳

扭曲了每一座校园



史无前例的风暴

掀翻了平静的课桌

我们在同一天

被终止了学业

荒谬离奇的革命

否定了十七年的教育

我们在同一年

被定格为“毕业”



中学校门

在身后——砰然关起

大学校门

在眼前——骤然锁闭

欲退无路欲进无门

农村——

成了千百万学子唯一的归宿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一九六八年岁末

一场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

铸成了一个千古错案

使共和国追悔莫及

一代人学业的中断

潜伏下一个知识断层

充满巨大危机



“到农村去”

眼前依稀慈母泪

耳畔犹闻锣鼓响

当青春点燃起奉献的圣火

光影中已难辩激昂与惆怅



赞美过草棚上袅袅的炊烟

体验过寒冬里茅屋的凄凉

还记得走进青山绿水的欢欣

实难忘

赤脚踩进初春的秧田

那切肤浸骨的泥水的冰凉



第一次背上粪筐

第一次跳下泥塘

第一次点燃灶火

第一次拉动风箱

酸甜苦辣的第一次体味

掺着愁闷,拌着决心

写在下乡后的第一页日记上





我们淌过

顺着脊梁流到脚跟

滴落在三伏锄地的田垄上



我们流过

涌出手背淌过指掌

染红在刈麦割稻的镰柄上



几回回“下定决心”将牙关咬紧

几次次梦中痛醒泪湿被衾

几缕缕湿柴冒烟烧不开锅

几顿顿红薯萝卜不见荤腥



当稚嫩的双手

血泡变成老茧

磨破的肩头

红肿消褪出老皮

草棚的檐下

也晒红了自己栽的辣椒

茅屋的囤里

又装进亲手种的小米



当大娘的窗花

也剪自我们手下

大爷的烟锅

又递进我们手里

……

老三届学子

已与吃苦耐劳的农民大众

浑然一体



圆梦



返城了

我们带着人生的养料回来

带着生命的源泉回来

带着百折不挠的毅力回来

——我们回来了

从农业社会又回到工业社会里来

……



一九七七年秋

似一夜东风催开万树梨花

恢复高考的消息

霍然点亮起希望的火把

怦然扣动着老三届的心



希冀伴着困惑走来

挑战迎着机遇降临

——荒废十余年的学业

要在短短两个月捡起

年近而立

谁个没有家庭问题

已婚的

孩儿正牙牙学语

未婚的

是否还要推迟

那已经迟到的婚期



三十而立

怎能没有知识的功底

十年蹉跎

只能用毅力去补齐

——咬住愁苦

抓住机遇

老三届人知难而进



朋友

你是否还记得那组剪影:

边煮饭边记数学公式

边洗尿布边背英语

边搬煤边读之乎者也

边咬辣椒边用凉水把头冲洗



一组奇特的剪影

奏响着命运的交响曲

以占绝对优势的入学成绩

老三届人频频中举



暂不忆

那走进梦境时的陶醉

那“老大哥”“老大姐”的称谓

那一次次名列前茅的荣耀

那一声声“还是老三届行”的称道

朋友

你是否还记得

接过那份烫金的大红文凭

涌上眼角的泪是喜还是悲

“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你是否也有过曹雪芹的体味



十年一梦

一梦十年

圆了旧梦

旧梦重圆

一张张文凭回报了时代的重托

一个个学子寻找回失去的世界



知识的功底正用心血垫起

东风扑面

又吹来改革开放的机遇

报效的赤诚

撞击着老三届人的心扉

秣马厉兵

再催出征的战骑



一次次突破一回回创新

屡屡再现我们超乎寻常的坚毅

一个个成果一份份奖励

频频记载着赤子对祖国的深情



当我们再次获得社会的承认

由学徒工、代课老师

步入工程师、教师的行列

当我们开始以经理、董事长的身份

出现在企业界……

光阴荏苒又揭开新的一页



心声



岁月像无声的河匆匆流过

今天老三届人已年逾不惑

毋庸讳言

你我都已看见

退休的红灯就在下一站闪烁

朋友

为什么

为什么你我仍这般执著



你说

是源于那独特的情由

——老三届人的平均生日

正好在一九四九

吮吸过共和国最甘甜的乳汁

饱尝过共和国最艰涩的苦愁

果熟枝头

期待着对大地的回报

休戚与共

老三届人情系华夏神州



我说

是为了共和国的新生代

——我们的孩子尚且稚幼

有过惨痛的青春陨落

才倍加珍惜孩子们的花季

——别说是架人桥搭人梯

就是用身体去滚压雷区

老三届人也在所不惜



也许你会说

别冲动 朋友

前面并非老山战场

十年动乱的悲剧也早已收场

校园里已恢复了往日的恬静

孩子们的今天

远远胜过你我的往昔



但朋友

你是否看见

灯红酒绿的闹市已包围着校园

外面喧闹着卡拉OK 游乐场

歌星影星已成了教科书编外的偶像

面对腰缠万贯的大款

居里夫人和爱因斯坦的清贫

也使得今天的孩子们惆怅



行路难

多歧路

今安在

共和国正期待着二十一世纪的朝阳

年少稚嫩的孩子们

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时代把引路的职责交给了你我

代沟再阔

也必须跨过

——孩子们的目光

在捕捉新时代的偶像

你我该怎样站在当今时代的

风口浪尖上



我们当中

能否也走出当代的李四光

你的企业

是否也敢与三星集团较量

纵然今生不能获取诺贝尔奖

也要使摘取桂冠的孩子

稳稳地站在你我的肩上



有人说

“老三届人已年逾不惑

人生的良辰美景已经错过”

要我说

不惑之年如日至中天

良辰美景已然再现

——还记得吗

一九七七年

老三届是怎样出类拔萃于小字辈中间



执着与拼搏曾使我们

至少年青过十岁

今天的你我又何尝不敢

再与而立之年的他们后会



以不惑的理智

迎受而立的年华

我们正以超常的胆识

扬起事业的风帆



朋友

当你听到这样的赞誉

“老三届是毛泽东留下的财富”

当你面对这样的褒奖

“老三届是改革开放的中坚”

你是否也激动地承认

共和国没有忘记它的同龄人

你是否也深切地感念

国人的厚爱与信任



那么

咱们老三届

难道不是幸运的一代

难道不是得天独厚的一代

难道不是值得骄傲的一代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是金子就要发光

是“中坚”就要敢挑大梁

面对崇高的荣誉诚挚的褒奖

你我该怎样焕发出力量

伫立在天安门广场

面对国旗遐想

我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

威峩中走出新的群像



是那么平凡

象天上的星星一样

又是那么杰出

每一颗都在熠熠闪光

韩德宝的赤诚奉献

刘振兴的气魄与胆量

郝梅的不懈追求

王小嵩耿耿的赤子心肠

一群普普通通的老三届人

一组新时期的英雄群像



于是我懂得了

什么是真正的不惑

不惑之年会有怎样的力量

当今的老三届人

该怎样回报国人的厚望



朋友你听

听那信息的浪潮

拍击着大洋彼岸的声音

朋友你看

看那信息社会的曙光

已把天空照亮

人类社会

正在进入崭新的世纪

共和国的航船

正在驶向世界的大洋



起码还有十年

我们尚属年富力强

只需再过五年

人类将实现二十一世纪的梦想

亲爱的朋友

让我们举杯祝贺

祝贺我们的幸运

——赶上世纪的变迁

你我还有幸站在

追星赶月的末班车上



是金子就要发光

是“中坚”就要敢挑大梁

未来的十年

是老三届人报效祖国的

最后一个战役

朋友 你是否敢讲

准会比淮海战役

打得更漂亮



十年

人类历史上

一个何其短暂的瞬间

似划破夜空的流星

如雷鸣前的电闪

朋友,让我们进入倒计时庄严

十年一搏

点亮起我们最后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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