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郭涛

平安夜，我在家里
烤火
安徒生时代
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还在飘落雪花的街上
透过玻璃窗
看到圣诞树下的面包
有金黄金黄的香味

平安夜，我无法给那个小女孩
一丝温暖
安徒生让那个小女孩
手里留最后一根火柴
让她把一根又一根火柴擦着
让光明闪一下
再闪一下
给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微弱的光芒
温暖自己
然后在富人圣诞节快乐时刻
让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雪花的街头
最后做一个梦
想起病卧在床上的母亲
吃了药后
站立起来

那个细节的疼痛
从童年一直
疼痛之今
而我此刻
在炉子旁
烤火
今夜的平安夜
祖国的家家户户
多么平安

2020年12月25日晨四点三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