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
我的青春就已定格成一幅阴郁雷雨的油画
虽然也曾有璀璨的光线射入
但暴雨和惊雷酿成如此目不忍视的惨象
娴静的庄园里再难找出鲜红的果实

如今
我的生命早向思想之秋靠拢
而吝啬的神仍让我
以最朴素的格调颂扬不已

他强迫我重新拿起铁耙与铲
用荆条作为驱使肌肉的动力
去收拾被冲毁的田园

青春的土地上满是疮痍
洪水竟在这里冲出
深如墓穴的窟窿
不知我梦寐以求的鲜花
能否从这贫瘠的乳房中吮吸出汁水


肥料越是充盈
杂草便越能生长
宛如无数蛆虫、一群恶魔
他们在此喝得酩酊大醉
满面春风的僭取土壤中的养分
不见花的半点踪影


从那时起
犹如那些预言家
我将这青春定义为
不能被改良的盐碱地
稻米不会伴着春风发芽
朝日种下的芰荷随着夜幕枯萎

但这不是惩罚
相反
是无可比拟的奖励

我知道
痛苦正是绝无仅有的高尚情感
世俗和欢愉都磨灭不了这种情操的光芒
还好有了他
我的田地里支棱起了第一枝花

他绞死了那些如麻的杂草
把根死命的扎进污浊的泥中
向着天
泰然自若的绽放出满是虔诚的花蕊
弥漫出与青春相符的滋味


啊
一朵不折不扣的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