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阑干拍遍

从桥上走过
天鹅的步履轻柔如梦
它们在滩头攒集一堆
啄食冬日的清风、流水
领头的那只，独自采集阳光

S说：是白娘子，多好……
老天在替我表白内心的蓝

我答：兄肉身沉重
这薄的冰，这窄窄的桥
水鸟款款的影子
如何载负你的薄情

水鸟酬和：
残雪里潜藏着月
多年前月下开过莲花……

这一天，桥下苇叶喃喃自语
桥上堆过的雪，走过的往事
已逝断桥之外，才子、佳人
己被雨打风吹去

雪下三次了
该结的冰还恋着阳光
大雪节这天
栈桥的天空，晴
像白娘子刚浆洗过的蓝丝布
2020 冬月

★雪，或者独白1

雪再次降下后
风云的变幻也慢了

如泪腺因此被雪埋
神鬼是虚无的

我在火炉旁缄默
幻想大地被烘干，不妄言

为什么是簌簌的……
是变形体液还是灵魂结晶

在行进中，匆匆
闪电在暗的空寂处或者无

像一首诗隐喻的部分
实则纷纷扬扬

神在祈祷
别厚积心上
2020 12 01

★雪，或者自白 2

老天没闲着，做为陪伴
我点燃污油，为一场雪壮行
此刻，我不是一个虚构的人
我竟然看到雪在空间熊熊燃烧
点亮一个真实的北方

然后，修理一台老爷车
它的后视镜照见一座搁浅的城市
照见一个满身油污的人
他比一把生锈的螺丝刀还老

如果积雪没过小城的脚踝
这把火也许会温暖空空的田野
彼时，我会以自身的血为燃料
起动或润滑这沉寂的世界

可我现在正慢慢耗尽仅存的余剩
连同这老车，这该诅咒的冷
仿佛这雪就在下我体内
2020 12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