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机（外一首）


只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
呆子似的一动不动
心脏由北极赤道的跳跃

长长的脑袋纯净中透出清明
由满而空  由空而满
时常保鲜  比我强多了

两只眼睛螃蟹似的
一只红  一只绿
向着我的冷暖从早到晚的亮闪

两张嘴哗哗的交替流淌
要热有热  要冰有冰
随时流出我的生机与渴望

我的母亲渐渐走不动了
她多像那台饮水机
从早到晚的付出  一旦没了她
我便会想到飞在沙漠里的鸟儿



冬天的乌江水


冬天的云
在不经意的天空中流逝
乌江在云中瘦了  变得苗条
碧蓝的乌江水送出鱼翔浅底

岸上渐渐的少了车辆
江里好一阵没有了船只
有人在对面抛出诱饵
几点黑影中闪跳着一只红蜻蜓

在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天
母亲在兄弟家忙着一家人的年夜饭
我的年迈的母亲最喜欢吃鱼
而我至今不会垂钓
只在沙滩上静静地看那乌江水

一条白花花的乌江鱼跳出水面
几点黑影移动
红蜻蜓发出惊喜的尖叫声

我在沙滩上来回地搓手
心儿崩跳着欲飞过江去
------用一年的奖金或一生的积蓄
将那条活蹦乱跳的鱼买下

最后一只快艇鸟一般划过
乌江水涌起激情的浪花
那浪花  像洁白的哈达
像母亲头上弯曲的银丝

我的心瞬间收紧
但没有后退
任凭浪花扑打我的脚
和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