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花草说，我爱你 
她们借风尽情点头招手 
我对河流说，我爱你
浪花扬起献哈达的姿势
伴随激情欢愉的语言 

我对母亲怀里婴儿说
我爱你！婴儿的微笑
像朝阳，护我老远，老远

我对少年说，我爱你
她们警惕憎恶地走开 
对成年人，男人，女人 
我收回慈爱的目光 
拉下黑色窗帘，目不旁视
黑夜里，也把手电光捂住 
我这样瞌睡、厌倦的样子 
走在世界，穿越街市，人流

我对老婆说，我爱你
老婆的反映，谁都猜得到
家教会了我，看天花板 
沉默，耳淡，或打瞌睡 

我爱你，说出来是一座山
说出来就成了一道红线
溜出，露出，漏出
不小心误撞了谁，都是危险
不管谁，我爱你，你们
但这爱都不可泄露
我坐在高高的山岗
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