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我们拒绝承认，白霜已经爬满双鬓

脸上的皱纹再一次出卖

我们曾经的过去。我们再也不能无所顾忌的

在一个桃花树下唱歌

再也不能在月光下

用光洁的额头，互相碰触



我用金属的矿石，累积一座堡垒

它一次次用沉重的日子代替

有的人从它旁边经过

有的人走进去，却又转身离去

我披散的秀发上

蝴蝶轻颤双翼



更多时候，我们相见的时候彬彬有礼

完全不似少年时，你我疯狂的样子

是的。风霜已经染红山峰

每一座脊背上，都被烙上痕迹

生活就是一块碎铁

每一滴锤炼，愈发坚固



十年



还有十年。是的，日子从手指间划走

我们撕毁彼此的面具

我们互相颤抖双唇，用没牙的口型

一次次复述，时光流水，晚霞，落日，迟暮

每一次张口，都有光阴掉下来

都有一滴泪，击中心脏的位置

不要哭。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

你从意识中，读懂我的全部

我就能从你的眼神中

看到你的急切，温柔，善解人意

如果可以，请不要叫醒我

我要在你的温柔中

慢慢睡去





鉴





关于性别的问题，我不想阐述

也不想告诉你

我披散的长发下，暗藏头颅

也不想让你知道此时

我正架着马车

正往草原去，那个唱着牧歌的少年郎

还没媳妇。才不是要嫁给他

我要送一车白云

我要送东南西北风

要送二两星星，一两相思

我要在雪地里行走

让鲜花跟在身后

他一出声，牛羊都撒开四蹄

我不出声，我就看着他

眼神迷离



2020.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