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 如歌的山风
吹皱了七千关的容颜
萧索 荒凉 闭塞
风中有枯草折断的声音夹杂羊群叫声
逝者如斯汩汩流淌的黑河水
拍打着贫瘠的黄土
不舍昼夜 河沿上散落的民居
在深夜清冷的月光下聆听黑水河的心跳
诉说着这片古老川道的传奇
沿黑河岸边盘山根公路
绕过李家湾行经赵家台穿越陈家湾
进入任家沟 荒场 盘口 抵达七千关
这是两个县域的交界处
大年初六,我来到了这里的
古老淳朴的民俗民风还在漫延
大红的门神春联 还有
人们浓的化不开的热情
年味醇厚而绵长
欢乐祥和的隔壁是苦痛 酸楚
幸福庭院的近邻是孤独的留守老人
春节是一个放大欢乐
浓缩辛酸
源远流长的传统节日
幸福之家人声鼎沸
在外打拼的子女有钱没钱统统回家过年
是因心中有念想 有牵挂 有不舍的眷恋
孤苦老人住在一个空旷的大院
两扇紧闭的锈迹斑驳的铁门 正如
一个临终者滴水不进 紧闭的唇
久扣铁扉无人应
推门 满目荒芜 横陈着一排青涩的瓦房
烟囱没一丝生气 年过八旬的老人卧病在床
枕边两只邻居家的粗瓷大碗 残羹冷炙
见证着晚景凄凉
老人并非一无所有
他有三个儿子
中堂画下是大儿子全家福
大儿和儿媳抱着小孙子被家人簇拥着
笑得花一样美好 跟躺在冷炕上老者
抽搐的表情在持续比拼着
或许 远在大城市务工的大儿子一家
此刻也在深味这浓浓的年味吧
听说另外两儿子作了上门女婿
老人就这样僵卧在七千关之上
一个孤寂的荒村里
一个萧瑟的庭院里
一个清冷的屋子里
一方冰凉的土炕上 抽搐着
他已经难以辨认来者 但内心敞亮
他能讲述自已的前世今生
还不忘抱怨自己的无能
唯独对身后事凄然无语
就这样 在春节的聚焦中荒凉地
企盼着 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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