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未眠，一人围炉取火
不禁地看看一片漆黑的天，犹同
仰视慈悲的佛祖

冷风横流。季候阴沉，让我
以及深蓝里潜伏的鱼和卵石习惯于沉睡
一片雪迟迟不肯唤醒一片森林

苔藓、麦冬、鹅掌木、铜钱草，因为低微
我从未匍匐地与他们说话，而此刻
他们赐我丝丝柔情暖意

年味走近。我踩着父亲的脚印
在雪地上深浅不一，都有嘎吱作响的
沉重，疼痛，以及真实

岁月是一部巨著，打开
足够化育一生一世，合上也抚慰灵魂
一片雪来自星天，也落入尘土

雪始终不下，枝头山茶花
轻舔冷露寒霜，酿自己的蜜，等蜂于飞
而我隔着夜，点起一盏灯

202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