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北方正在冬眠
从那两条钢轨紧压的痛苦下
增生出一个摇把摇响的早晨
一直伸向冬天的边沿
撞破拖拉机起动时冒起的油烟
让人听到开铁门声
顺着穿长衫的大烟囱喷放出节日的火焰
然后,爬上冬天的顶端
苍茫的大地,你那沾满情感的胡泽上
有一个粗壮的男人在开凿冰床
燃烧一团的爱情之火
把一段冶炼的马掌收获
被高压电线捆绑的北方
在黄昏的喧嚣之中
在栅栏的羊群之中
从高原一直流放到平壤
最后,躺倒在一条冻裂的河床上
沐浴冬日的阳光
墙壁上标志着一场大水的功与过
闪电击倒的大树下有一盘石磨在歌唱
挥扬起一股强烈的旱烟味
罩住转动了几千年的磨房。
198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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