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风》头条诗人 | 杨献平:西北望

2020年11月第2期

作者:杨献平   2020年11月10日 10:27  中国诗歌网    3054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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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献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巴丹吉林沙漠从军18年。作品见于《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北京文学》《天涯》等刊。曾获全国第三届冰心散文奖单篇作品奖、首届三毛散文奖一等奖、全军文艺优秀作品奖、在场主义散文奖、四川文学奖等数十项。已出版的主要作品有长篇文本《梦想的边疆——隋唐五代丝绸之路》,长篇小说《匈奴帝国》,散文集《沙漠之书》《沙漠里的细水微光》《生死故乡》《作为故乡的南太行》《历史的乡愁》《自然村列记》《河西走廊北151公里》,以及诗集《命中》等。


推荐

西北望》(组诗)

 杨献平


八声甘州


第一声,尘土撞钟

声音绕着的,是鼓楼以上的流星与月光

有金丝下垂到尕老汉的屋梁

三弦的街上,第二声吟诵

甘州古老,马群在皇城草原遭遇旱獭

倪家营子的黄土,打量丹霞于日暮黄昏

我看到的人,成片的玉米地

青纱帐中,设置了王侯的墓葬

第三声应在祁连山上,不着衣物的孩子

来自天堂,她和她的青春

骑在九色鹿上。第四声衔泥带水

燕子轻啄黎明的池塘。第五声铮铮弹奏

张掖的过往,匈奴和他们的浑邪王

如今只剩下丝丝惆怅

第六声我已沉醉,在梦中提灯奔忙

连霍高速,人间从没有如此通畅

第七声,由近及远,请看越来越高的天幕

飞行着的,雁阵省略仓皇

唯有那第八声,刻在骆驼的铃铛与蹄窝之间

那故址新城,清水与花朵,正抬起巨大的翅膀



黑水国遗址


登上即苍凉,月氏已经遁逃

唯独留下他们的汗王,匈奴的老上单于

和他的镶金酒具。满城的碎片

时间在废墟之中自我粉碎

邀请一以贯之的风,把人的事情

塑以形象,让我们在正午悲伤

黎明时分恍惚。唯有傍晚的落日

它在用热血打扫这人间疆场



巴丹吉林


我还能爱你什么?空荡荡的夜色

风化岩石上的蜥蜴

蚂蚁和甲虫。最美的该是弱水河

于胡杨之外的蜿蜒

下坠的星光,在光阴中飘摇叮当

当年我和很多人,在军旅中打磨铁血

鹰群早已成铁,即便是呼啸的羽箭

也飞出了四海的界线

每一个男人都应当成为猛士

或者在灵魂中佩戴

正义的虎符;每一个人都应当

置身荒凉,于瀚海

静坐、狂奔,就像悬崖上的豹子

苍狼决战的最后时刻



车过西宁怀昌耀


早点通高铁就好了,在你

还活着的时候。来看你,或者用心脏

嗅嗅青藏的气息

捉几颗星子,在念青唐古拉

洋芋是土伯特的

青稞地里还可以套种苞谷

而今的西宁,羊群已经禁止入城了

羊粪蛋子只为牧人发暖

推磨的中年男人,当当敲着酒缸

今夜我由此穿行人间

想起密西西比河

地球这壁,无语独坐的那个人

他雪中的前额,唯命运和诗歌灿烂加冕



青海的祁连


五月的油菜地在民乐这边发芽

扁都口的草还是去年的

黑和黄。高高山顶上的积雪

看起来像梦,或者比梦更干净


班车在祁连高处

纸片一样。倒淌的河流

红土的命运就是浑浊

去年的冰雪,仍旧没有解脱

那么多好看的牦牛,山坡那么高

怎么就不会摔下来呢


不著名的俄博镇袒露着

金黄的草原,四周的山峦太连绵了

让我忘了自己的过去

再下来的青海云杉,那个高啊

独特的绿,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挺拔


下午的青海祁连县城

一直有风,尘土从东到西

带来一个姓张的女孩

她说到祁连县特有的龙麟大白杨

丹霞地貌,牛心山、石林,还有撒拉、回、藏等民族

她站在河边

树旁,微笑着与我合影


我说:滔滔不绝的八宝河流掉的都是时间

还有祁连高处的神灵、泥土和牲畜们

这个五月,我在青海的祁连

东游西逛,左看右看,在海拔4000米的高度

头疼,大声呼喊

心怀忧伤,但却一句话都不说



酒泉


我爱你,骑马的逝者

诗人,和亲的使团,哪怕流匪

每一个去往西北的人

现在和过去,都秉持同一颗雄心

勇气是午夜的积雪

月光下的城堞。就像这座城市

早些年我来到

然后离开,像一个出卖青春的浪子

收集荒凉的巫师

如今我好多年没回了

偶尔路过,看着早已零碎的往事

只能凌空叹息,像那些旧掉的瓦片

风里由来已久的呜咽与私语



阳关旧址


骑马,还要抱着一个孩子

谁的不重要。出塞的人都有着强壮的腰身

它们的创造欲望堪比青羊

牦牛。而我也知道,在荒芜之地

自身就是奇迹,比如对岑参的轮台暴风雪

李白的天山月。大漠孤烟的王维

从没有想起兵败大漠的李广利

阳关以北的玉门关,帝国由此分野

南道北道的丝绸

绕着整个世界。而今这一带已经严重败落

主要是后人们的促狭性格

如同这孤悬无依的关隘

黄沙龙蟠虎踞,敦煌及其周边

如一根浸水的栏杆,结满时间的锈迹和苔藓



俄博


牦牛是风中的孩子

它们不会唱歌,四面的黄草围绕

俄博,凉风穿胸的四方城中

古代的守军

不见诗人,高处的积雪让我干渴

 

卤肉的味道让我饥饿

打电话的红衣喇嘛

稀疏的车声从他耳膜穿过

远处的河流就像爱情

与我同行的人,看见我的脸色

是不是岩石一样不快乐

 

其实牦牛就是孩子

祁连的孩子,俄博镇外是空廓的

群山之中似乎有神灵

在原始的森林,吹响遥远的骨骼

如果我身处其中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一起倾听着

我想我会就此停止

 

就此开始,就像牦牛的孩子

披一身洁白的鬃毛

对着青草低吼,祁连最好的居住者

当我站在比俄博更高的高处

乌云遮蔽的天空

偶尔一道阳光,要把整个世界的心脏照亮


(“头条诗人”总第380期,内容选自《绿风》2020年第6期)



散文

念想巴丹吉林》

  杨献平


它名叫巴丹吉林,是一片阔大的沙漠,蒙语的意思是“绿色深渊”。在它的西部边缘地区,有一座军营。向南的祁连山隐隐约约,冠盖的白雪好像人间的一面镜子。向北则是巴丹吉林沙漠的主体部分,以及阿拉善高原及其连接的贺兰山。

每年的五月初,每次路过军营礼堂,总不期然地被一阵蜜香灌醉。礼堂拐角,长着几棵枝干扭曲的沙枣树,已经很老了,似乎几个腐朽的老人,细密的枝条相互贯穿,好像在相互搀扶。但它们依旧枝叶茂密,不大,犹如普通的枣树叶子,但表面发灰。所开的花犹如米粒,黄色的,一簇簇地聚在一起,喷薄着浓稠的香味,每一次无意中闻到,当时有一种强烈的被封喉的感觉,极其甜蜜,又甚为猛烈。沙枣花盛开时候,没事我就往礼堂那边跑,围着那三棵花团锦簇、蜜香蓬勃的沙枣树转来转去,不一会儿,整个身心,就像是灌满了蜂蜜,沉甸甸的美好。

我在一个技术室工作,周围都是搞技术的军官。很多时候,我随着他们去十里外的指挥控制中心工作,主要负责中央空调日常维护。有时候,也会站在指控中心的大厅里,看各种战斗机从空阔的戈壁机场上腾冲而起,带着剧烈的轰鸣声。有些时候,也去参与某些演练任务。厉兵秣马,居安思危,向来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之一。我在其中,时常觉得了一个军人的热血,犹如暗夜的箭矢,时常发出尖锐的啸声。同时也读到了关于巴丹吉林沙漠的诸多历史往事。如沿着弱水河出塞,寻击匈奴主力的李陵及其“五千荆楚弟子,奇材剑客”,以及在被押往贝加尔湖也途经此地的苏武;前往劳军的王维也在此写下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不朽诗句。趁着休假,我也去拜谒了散落在弱水河畔的汉代烽燧、黑城(哈拉浩特)、肩水金关等等遗迹,在著名的居延海边,看着那些簇拥的芦苇,突然飞起的天鹅和野鸭,觉得了一种诗意的美。

那些胡杨,残留的柳科树种,据说在中世纪之前,从地中海沿岸一直绵延到河西走廊局部地区。每年十月,胡杨叶子变黄,大地一片灿烂,人在其中,犹如走在黄金大帐,也令人想起曾经的月氏和匈奴汗王,早些年在额济纳的游牧生活。

有些年,我从机关到一个位于沙漠边缘的基层单位任职,面对的自然风沙更直接和猛烈了。每一天早上,被子上会落着一层细沙,牙齿不断地与生硬的沙子发生摩擦。但夏季尤其好,无风的夜里,面对旷古的圆月,坐在热浪逐渐消散的戈壁上,天空幽深如井,星群在高阔的天幕上排兵布阵,月亮的清辉照得戈壁和远处的沙漠呈现出一种原始的、静若处子的美感。那些静默的沙丘,一座座,纵横相连,让我想到大地的仁慈与人类之所以绵延不休的根本理由。

母性的大地总是在为我们提供不竭的生存所需,而刚健的天空则无时无刻不用它那一种雄浑与强韧,为大地所有的生物带来精神与梦想的滋养。

很多时候,我在床上看书,忽然看到地上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不断跳跃,我惊奇而又兴奋。哦,原来是小跳鼠,它们和其它的鼠类不同,前肢较短,浑身白毛,面目看起来不是贼兮兮的,反倒有些可爱。我不吭声,任由它在我房间的地面上蹦来蹦去。有好多次,我还故意把饼干放在某个墙角,然后等待它悄然来到,然后蹲在那里咯吱吱地吃。

它显然警觉异常,吃一口,就会抬头四处看看,尖尖的嘴巴,小小的耳朵,尤其是嘴边的那几根长须,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它的眼睛没有一丝暴戾之气,反倒像婴儿。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它再低头吃。它的可爱感染了我,也使我开始觉得,在这苍凉之地,植被虽然稀疏,沙尘暴经常,但也有一些可爱的动物,它们隐匿于人类之间,用自己的谨慎与机警,进行着别一种样式的现实生活。

面对这样的动物伙伴,再强大的内心,也会忽然变得柔软。在沙漠,动物当然是稀少的,只有狼、野驴、黄羊、沙鸡、四脚蛇、蚂蚁、红狐、白狐等等少数几种,它们大都躲在适合自己的角落,本性和本能地在干旱之地生存。这些动物在沙漠戈壁的生存姿态,本身就是一首诗。

比如在月夜嚎叫的苍狼,它们追逐的,永远都是弱于自己的猎物。而动物和动物之间的杀戮,体现的是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无所谓善良,也无所谓残暴。狐狸大致是最具有灵性的沙漠野生动物,它们诡秘的行踪,美丽的皮毛,甚至能够修炼成仙的传说,魅惑于人的故事,至今还在到处流传。也曾亲眼看到过海市蜃楼,那缥缈的,如真似幻的美妙所在,大抵也是沙漠给予某一些人的安慰,尽管是假象,但假象在很多时候,也可以使得路经此地的饥渴者有一点生的安慰。



创作谈

釜底抽薪式的自我照亮》

 杨献平


冬天的操场上,冷风西来东往,贯穿了整个巴丹吉林的冬天,乌鸦在干枯的杨树枝上呱呱叫喊。而我们的身体是热的,这种热来自于身体的不停运作,齐步、跑步、正步,操枪、格斗、刺杀等等动作练习,使得整个巴丹吉林沙漠的冬天喧哗异常。某一天,坐下来歇息的时候,一张纸片贴着水泥地面,嗤嗤啦啦地运动而来,我抓住。居然是一张报纸的一角,还居然是副刊。上面有一些小的散文和短诗歌。

我呆住了,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内心的一个夙愿或者说浸润许久的种子一下子就发芽了,也爆破了。确切说,是那种分行的铅字的莫名美感,震撼到了我。也唤醒了我多年前的一个梦想:即写诗,做个诗人。在此之前,我有过无数次的梦想或者想法,但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写诗。说到底,文学终究是无用的,尽管它始终有着“无用之大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诗歌乃至文学已经不再是人们普遍热爱的一种事业了,取而代之是各种欲望爆表的发家致富,经济对人的裹挟和压榨更趋明显,甚至到了赤裸裸的地步。

任何一个人都是经济动物,经济也是人类社会中最具有约束力的手段。那时候,我总是想,我能做些什么?我才二十岁,如何能在其他人面前站得直,挺得住,至少保留自己的一分独立的存在感与尊严?可人的命运总是蹊跷,充满悬疑的。当我看到那一首诗的时候,写诗的愿望就喷薄而出了。

新兵下连,时间上松动一些。没事,我就到单位的图书室去看书。那年代,文学期刊还是很普及的,几乎每个单位的图书馆和图书室,都订阅了大量的文学期刊,可属于个人的时间总是短暂,往往,我还没抬起头来,就到了闭馆和关门的时间。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时间太快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与不快。后来当干事,每年都会多订一些文学期刊。

诗歌终究和人的内在质地有关,也终究与人的俗世生活与精神灵魂,有着相互促进与提炼,建筑与雕刻的关系。一个出身农村的青年,一方面耽于幻想,喜欢在空阔的梦境里跑马打转,尽管华而不实,但也情深意切。当然,有时候也会矫情。真诚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基本态度,写好写不好是另一回事,作者对书写的对象一定是充满真感情的,它们可能是恶的、丑的,可作者并不能带有这样的偏见,要把一切人物事等放在人性的层面去考察和书写,而不是简单地鞭笞或赞美。另一方面,诗歌提炼的是一个人对于世界的一整套看法和态度,呈现的是一个人对于自己和外物的心灵状态,尤其是精神上的体悟与剖解。

那些年,周末和假期,我就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先是照葫芦画瓢地练习写诗,而后写自己的。多年来,《飞天》《解放军文艺》《中国作家》《绿风》《诗神》等刊物给予了我最大的鼓励和帮助,何来、刘立云、方文、曲近、大解等诗人和编辑家都多次编发我的诗歌习作,那时候的很多诗歌只能算作是练习之作,而且不怎么样,但对我个人来说,却是一种莫大的鼓舞。诗歌使我在青春迷茫时期找到了一丝曙光,在贫穷而又孤单的社会当中,刀刻般寻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道路。尽管诗歌并不能帮助个人在现实中找到生存资源,可诗歌对于写作者自身来说,是一种釜底抽薪般的照亮。

在诗歌中,我由衷喜欢军旅的那种铁血气质与英雄精神,这当然和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关,也和个人的心性有关。直到现在我还认为,一个人可以是善良的,也是反战的和平主义者,但在内心和精神当中,不可以缺少必要的铁血素质与英雄情结。血性永远属于男人的,也是正义的、人道的。当然,斯时的西北诗歌,多数仍旧沉浸在地理风物和历史的写作当中,样式和思想、情感、向度等都比较单一,缺乏一种大的境界和普适性的关照。

文学写作的对象永远是人,探究人在世上的生存生活及其种种困境、现实遭际和精神厄难,并给予我们自己和他们最真切和温暖的鼓舞与同情,以微光照耀,以良知抚慰,以黎明祈愿,这可能才是文学的本质。

当我离开巴丹吉林沙漠,到成都之后,其间有十年时间没再写诗。再写,却全然没了在西北时候的腔调。此时,我也人到中年了。也才觉得,诗歌这个东西,需要的不是更多的匠心和技术,而是自觉扩大的文化背景及其修养,尤其是对事物的研判角度和深度,以及个人的气质、气象和境界的高下,对诗歌来说,具备着极其重要的“先天性作用”。也越来越觉得,诗歌可能真的是诗人自我命运的一种预言与实践,更可能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效的灵魂痕迹。除此之外,诗歌并不真正带来什么,如果要说有,诗歌一定是自己和人类情感与思想的图腾版的刻印与分享,不在其形,而在于其中的“能量”是否能够源源不断,持续产生影响。

责任编辑:王傲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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