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再抬头的时候
月亮忽而消失不见了
鸟的翅膀上
它还投下过斑驳的光

我睡着再醒来的时候
洗漱台上的一枚发夹
生锈了
几根发丝
仍在纠缠昨日的情绪

我阳台上的向日葵啊
枯萎了一大朵
我再推开窗
又见它从根部生出了一小朵

上一秒我的脑中生出一句诗
可不等我说给你听
黄昏就把真相藏进漫长的衣袖了

至此我才发现
我从不曾真正留住过什么
哪怕我彻夜地写
哪怕我在心底一遍遍呼喊你的名字
我也从来没有和你共过一片记忆
时间如此瞬息万变
我如何只凭一碗酒
就喝出你所经历的半生醉
你向我袒露得太少
我却期许识破你更多

终有一天我会像忘记我的名字一样
忘记你的家乡
再把往岁积攒起来的那些想起你时的窃笑
全部投到松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