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冬天
母亲用一个旧得脱了漆的金属盆
架上几根粗糙的木柴
生一盆红红的火
放在屋子中央
我们姐弟几个围坐于火旁
把僵硬的小手
放在火的上方炙烤
并互相抚摸着  
火的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心窝
我们脸上有了火一样的颜色
我们嬉笑着忘记了冬天
母亲是个旋转不停的陀螺
她去菜园摘霜雪冻坏的菜叶喂猪
她拿潮湿的衣服去楼顶
让刀一样的风呼啸地割
她在刺骨的水里淘米洗菜
她时不时往盆里添柴…
偶尔腾出紫色的双手
迅速相互搓几下  
然后放在嘴前鼓起腮
往手心里呵出
几口雾状的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