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决定
头发干了之后就去睡觉。
这是答应妈妈的事情。
让我想到
——我想剪的头发。
还有放在床上一个月的衣服。
我食言了，
所以显得郑重其事。
随后我把墙边的虫子捏死。
我仔细观察，
没有留下一点污垢，
仿佛松了一口苟延残喘的气。

如果你没有教我的话，
我花起功夫来并不费神。
我很对不起，
得到这样一个愚蠢的启发。
我摸摸还未干透的头发，
发觉身旁没有一面镜子，
可我能想到光反射下自己睁眼的模样。
这也是一个愚蠢的灵感。

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身旁没有一面镜子，
再滑稽可笑的表情，
也淹没在家对面群山的黑暗处。
随上气不接下气的气球飘向残缺的记忆，
追也追不到。

我的头发太长了，
我陪一周前的我说一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长，
摸起来还湿哒哒，
为什么？
掐着脖子问啊，
为什么啊？
趁现在出去吹吹冷风，
我离兑现承诺还有一点儿时间。
可身子没有动弹，
他企图和我各忙各的事。

他对我说：房子们就是太过安静了，
你好好看看吧。
我疲惫的踱步隐藏地很好。
否则，和看向他的眼一样，
我渴望漠视圆月，
它怎么忍心还
流散那样冷冰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