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就像昨天和今天
上午和下午
一个来，一个去

烟瘴蛮荒的峡谷深处
丝绸古道，青石板
豆沙关的石梯
与其他的石梯一律无关
向上，曲曲折折
如琴键
奏出幽远的风声，雨声
以及马帮的铃声
如尖刀
刻下深深浅浅的马蹄印
一串串省略号

被马帮踩过
被先民踩过
被父辈踩过
然后，被我们踩过
踩过，就难以忘记

比石梯高一些的
是万古云烟
马帮，观音阁，石门关
僰人悬棺，袁滋摩崖
秦时的一弯寒月
比石梯低一些的
是朱提江流
古镇，山谷间的刀光剑影
鼓角争鸣
一个无头无尾的故事

曲曲折折，深深浅浅
读着，读着
阳光，雨水就透了进来
我看见，我与草木的影子
倒立于天地间
装满踢印，历史
正以死亡的方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