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

比积雪更易消融的三月
依旧是白的梨花，带刀的女人
嘴角含春风
一夜之间，仿佛旧符念了青草的绿荫
仿佛新桃冲破画布

寄下南山复青的坡地，且把雨水
涨上天空，无人立足的桃花渡
空余了，他身后一座白窑
背出青花，那唐朝和大宋的血脉
清明，一个村庄立在小临安

或者搬动，响在空瓷里的阳光
鸟鸣经久不息
在浮石，朝六百里的钱江望穿穀水
我不过船工，下西子或扬州
皆是水墨，洇染了泛黄的天空，一扇旧木门

是古老的城墙虚掩了青山与草木，繁华的街市
西行的人出西城而去
我们守着南陇上空空的旷野
他锁上院门
雨水，所有的春天都回到了故乡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