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很快
仿佛刚推开窗子
刚打开门
刚疏通好沟渠
刚给秧田放满水
刚把稻子割倒
刚碾出新米
刚给父亲上过坟
刚把女儿送进车站
回来时遇上一场雨
天就黑了
门框上新贴上的对联
转眼间就褪了颜色
2020.04.07深夜.
一只青蛙在叫
常常是夜深人静时分
一只青蛙在叫
有时是一只
有时是一群
有时在池塘里
有时在旷野
有时像一只鸟
有时像一群鸟
一只青蛙的鸣叫引来众多的喧嚣
天就这样亮了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
心里装着一只青蛙 或者
一群鸟
2020.04.08
路上长满了草
路上长满了草
村庄在一滴露水里摇晃
放牧的人
锄禾的人
赶路的人
在晨光里忽隐忽现
太阳升高的时候
所有的露珠都不见了
带走了
放牧的人
锄禾的人
赶路的人
2020.04.08.
农 时
清明点豆,谷雨种棉
再隔几日就要开秧门
在长江下游丘陵
父亲不停地翻着手里的老黄历
麦子黄了
命运的布谷鸟落在头顶
我们总是提心吊胆
一辈子怕饥饿,怕荒年,怕误了农时
池塘里的水像一面面镜子
照映着穷人家的屋顶
母亲一边咳嗽一边说——
“菩萨保佑,让我迟几天生病吧!”
早起的庄稼汉子
紧跟在牛群的后面
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套着轭
2020.04.11
南 风
湖面上没有帆
湖水经过反复折叠
一匹打开的丝绸向麦地伸展
岸边的柳树
最嫩的叶子最先开始摆动
所有的道路朝北倾斜
骡马的惊叫声愈来愈近
炊烟和鸡鸣声被折断两次之后
一个蹒跚的孩子开始在门前摇晃
南风一次次将他的啼哭扶起
从屋里跑出的妇人
头顶往昔的冰霜
南风不住地吹
再吹
村庄里洒满了石榴花瓣
一只麦鸟跟随着另一只麦鸟
朝北飞
2020.04.16
仿佛刚推开窗子
刚打开门
刚疏通好沟渠
刚给秧田放满水
刚把稻子割倒
刚碾出新米
刚给父亲上过坟
刚把女儿送进车站
回来时遇上一场雨
天就黑了
门框上新贴上的对联
转眼间就褪了颜色
2020.04.07深夜.
一只青蛙在叫
常常是夜深人静时分
一只青蛙在叫
有时是一只
有时是一群
有时在池塘里
有时在旷野
有时像一只鸟
有时像一群鸟
一只青蛙的鸣叫引来众多的喧嚣
天就这样亮了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
心里装着一只青蛙 或者
一群鸟
2020.04.08
路上长满了草
路上长满了草
村庄在一滴露水里摇晃
放牧的人
锄禾的人
赶路的人
在晨光里忽隐忽现
太阳升高的时候
所有的露珠都不见了
带走了
放牧的人
锄禾的人
赶路的人
2020.04.08.
农 时
清明点豆,谷雨种棉
再隔几日就要开秧门
在长江下游丘陵
父亲不停地翻着手里的老黄历
麦子黄了
命运的布谷鸟落在头顶
我们总是提心吊胆
一辈子怕饥饿,怕荒年,怕误了农时
池塘里的水像一面面镜子
照映着穷人家的屋顶
母亲一边咳嗽一边说——
“菩萨保佑,让我迟几天生病吧!”
早起的庄稼汉子
紧跟在牛群的后面
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套着轭
2020.04.11
南 风
湖面上没有帆
湖水经过反复折叠
一匹打开的丝绸向麦地伸展
岸边的柳树
最嫩的叶子最先开始摆动
所有的道路朝北倾斜
骡马的惊叫声愈来愈近
炊烟和鸡鸣声被折断两次之后
一个蹒跚的孩子开始在门前摇晃
南风一次次将他的啼哭扶起
从屋里跑出的妇人
头顶往昔的冰霜
南风不住地吹
再吹
村庄里洒满了石榴花瓣
一只麦鸟跟随着另一只麦鸟
朝北飞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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