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停地吃进动物
于是 我们
以动物命名
并在内心深处
悄然喂养着一头野兽
时常 吃肉不吐骨头
露出残忍的本性

我们吃下许多植物
于是 我们
便有了植物属性
并在内心 辛勤地
种下一亩三分小麦 
在风中 
摇曳着温柔的浪涌

我们吃进的所有食物
塑造了我们的
肉体与灵魂
于是 我们
便以人 加以定型
也因此与它们
有了质地的区分

在这个苍茫的世上
我们 拔不出自己的脚印
又可以走动
于是 天使与魔鬼
凶残与悲悯
集于一身 
成为世界的主人

由此 我们变成了一个
多面体物种
种植与养殖并重
创造与毁灭同行
沉沦与拯救
拉紧了时间的纤绳

也因此 我们
成了黑暗与光明的化身
生生死死
像波浪起伏的山岭
在时光的
河床里 波翻浪涌
向远方奔腾
202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