蛱蝶
文/余成强

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人到中年，我已习惯依赖孤独
并在心底接受它的虚无
房门开着，一只蛱蝶飞进来
停在我的手臂上。偶尔
将它的双翅展开，没有丝毫胆怯
仿佛我就是荒原上的一株野草
默然而空寂。它从哪里来
为何孤单一只？我无从得知
它为何停在我的手上
我也不知道。我想到去年秋天
在碧水山庄那只停在我手上
与这只一模一样的蛱蝶
"它们经过我们，什么也没有带走"
我也想到我的父亲
他已经离开我们十六年了
但我坚信他依然活着
在另一个空间，以另一种方式
也许死亡，只是另一种生的开始
只是他从未来过我这里
它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它又是什么时候飞走的？
我不知道。这一刻
我和它一样，尚未相互告别
便消亡在对方的时空之中

202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