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要来了,我叫不出
这座城市的树,弯腰向北
我们为最后一根香蕉谦让
公园里人已散尽
风大了,云抱团翻滾
她向海南方向望去
眼镜从鼻梁上下滑
她认真看我一次次扶上
鼻梁,树冠上枝叶全面溃败
台风终于到了。
走了一路,她的耳朵长出耳麦
在她身旁,当然不止我一个
从一条街拐过来,我分明看见
街口上一个人向她打招呼
她一直婷嬝的走,街口那支举起
的手臂,瞬间长满了叶子
我没有惊讶,这个都市的惊讶
叫没有见识,只是我有幸陪她走
看她眼神里的迷茫,看她脚步的
匆忙,看她的衣服上飞起蝴蝶
看她从耳朵里长出来的耳麦
又一个路口,我听见有人喊她
——分明是叫她的,此刻
偌大的城市只有三个人
一个拐过街角的
一个似乎在叫她名字的
一个发呆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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