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空城更空
像只有水汽弥漫的玻璃器皿
像告别尘缘的出世者
背负的佛光
空城已空到除了你的气息——
这空气里唯一的生命因子遗留的地步
而我 对这种可轻可重的生命气息
束手无策
需虔敬地讨来一个玻璃瓶
它崭新光洁  无划痕 无缺口  水汽也不可有
保证它像个干净的婴儿
无牵无绊  带着生命原始的力量
收集你遗留的气息  在它变成石头之前先软化它
瓶子里会缓缓开出薰衣草 月季 长出胡杨 青松
会走来遇到潮汐就莫名伤感的少女
你的气息 到我手里 丧失纯粹的气质
我又把世界弄复杂了 在这之前
你已数次安抚我的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