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鞭后   灵床高悬
紫河泛滥
姐姐说
咽气前
母亲要哭似地   扁了两次嘴
为自己的无防   更是为我
她的这些子女
受一种断

安静下来会作许多假设
间隙用上   我妈
老娘
这些无声的词
会牵连上母亲的临终
如一纸永不被兑现的契约
被突如其来撕毁
许多年
需要许多次小心拼合
再最浓烈处碎裂   无谓的
反复还原

会陷入一片空茫  苏醒来
似乎过去还在
对阳台边际发怔
然后空白
肝区不适
也许只是不肖的争吵触发旧疾
但前一日母亲还鲜活
如今念头
是一道压过一道伤口

二宝有了
且人到中年
仿佛在母亲那儿功德圆满
许多年
母亲一天天地活过来
她的孤独与拧巴被无限压缩
如同偶然瞥见别人家大起来的孩子
许多打算
一件也用不上了   母亲
终于躲开预想的泥潭

这便
来路断   细思谋
会否被另一场雨收编
不偏不倚
做一次苗红根正背叛
不交易   不妥协
刺棘的果子
不刻薄自己地甜酸


小景（九）

八个月大宝宝
爸妈笑了   或邂逅到突然的友善
清溪也就冲开一道河湾

会很端直地坐住
大黑眼镜亮闪闪地瞅我
眼光一相遇
咧开有两颗小下牙
专注且腼腆的笑涡
老是想下地试身手
呵呵哈哈地表达   遍身本领
就只不会走
不会说

姐姐下学   遛弯前出门
像逐风的树头
怀中摇摆   小团圆时刻
呼笑激越   扔下草莓牙胶
看摔断几何
每一次心中干涸   对着孩子
我知道唯有振作

带走泥沙的   时光的流
也塑出了皲裂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