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我们也是有敌人的人
我们的敌人总是一动不动
总是与我们保持一百米的距离
无论我们采用有依托还是无依托姿势射击
弹孔离敌人被圈定的心脏还有差距

砖头

后来我们把一排整砖立在百米开外
采用标尺一指哪打哪的瞄准方法
战斗结束后我们去打扫战场
那些砖头无一幸免
有的被爆头有的被拦腰折断

机枪

我也是玩过转盘机枪的人
与电影镜头里的同款
我在连续射击时以为自己就在电影里
我与英雄的区别是人家人枪一体坚如磐石
我的肩胛在枪托的后坐力下不停地筛糠

投弹

同样是木柄同样是铁头
我们投掷的手榴弹脑子里个个都有货
我投掷的那枚在空中爆炸了
我并不想炸毁天空
我只是想起电影里敌机空袭的场面

炸药包

别看体积小与三横两竖的背包不是一回事
佯装对面山头那个土包就是敌人的暗堡
我将充满火药味的包裹夹进右肩窝匍匐到其脚下
仅用了一根火柴我便将大家置身于硝烟弥漫的日子里
那个长着野草的小土包随着一声巨响也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