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比一场风更像一场风
需要派一匹老马出场
蓬头垢面的老头要穿长袍
姑娘要披头散发
荒丘上站着的那棵树
要把叶片散尽
努力放弃还未来得及枯槁的虬枝
除此之外沙尘不能停止呼啸
鬃毛胡须长发与袍子要不分彼此飞舞
除此之外人和牲畜
没有谁肯说一句话

树

树站在上一首诗的荒丘上
树站在荒丘这边惟一的一扇窗口里
那匹老马和那个老头一家
从上一首诗的意境里向树走去
他们经过树的身边
树一如既往摇动着所有能够摇动的枝杈
仿佛在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影子
挥舞着道别的臂膀
只是影子们迟迟不肯化入风中
反而又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树一如既往摇动着所有能摇动的枝杈
荒丘背后究竟有多荒芜
什么都不肯说的树
又重新回到它的窗口里